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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就看到陽尋在他們倆的目光下,緩緩睜開了雙眼。少年的眼睛很漂亮,漆黑卻明亮,如夜幕上的璀璨星辰一般,是他整個人最有生氣的一部分。
“醒了……”顧羽喃喃。
陽尋轉過頭看見了顧羽,四目相對的瞬間,兩個人竟然一句話也不說。南決站在一邊,尷尬地輕咳了兩聲:“你們……”
顧羽這才回過神,盯了床上的少年半天,卻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你……你還記得我麼?”
陽尋皺起了眉,眼睛裡盡是困惑的神色。南決伸手敲了顧羽一下:“你高興得傻了麼?問這種問題?”
“醫生說……”顧羽試圖辯解,醫生說過可能有後遺症什麼的。
“我記得,沒失憶。”陽尋淡淡打斷了他,少年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虛弱的無力,但是冷靜的語氣一如既往。
顧羽遲疑了好一會兒,最後居然乾巴巴地說:“是、是嗎?”
南決無奈地搖了搖頭,猜想他們可能需要獨處的空間,於是對陽尋關懷了幾句之後,就站起身往病房外面走:“我去找護士,叫他們再來給你做個檢查。”
南決走後,病房裡就更安靜了,顧羽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其實在少年還昏迷的時候,他醞釀了很多的話,分明想著只要少年一醒,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說給他聽——譬如對不起,那一晚我所有的話都是騙你;原來我那麼在乎你,原來我是喜歡你的。
可是真的到了這一步,他居然沒有了開口的勇氣,只剩下一片空白的腦子,連最簡單的對話都拼接不起來。
“……我想喝水。”陽尋輕聲說。
“哦,好。”顧羽一聽,趕緊手忙腳亂地用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然後試圖去扶陽尋;可是他自己站起來都很艱難,又怎麼再去照顧一個病人呢?
看到顧羽晃晃悠悠的身形,陽尋終於忍不住了:“你別動了,我自己能起來。”
顧羽:“……”
顧羽也沒有死撐,認命地坐回輪椅上,看著少年皺眉一點點坐起身,生怕他把小腹傷的傷口又弄裂了。
陽尋最終也沒能完全坐起來,只是半靠在床頭,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顧羽看著,只覺得心裡難受極了:“陽尋,是不是很疼?”
陽尋搖搖頭,很單純的模樣,好像真的不疼似的,他拒絕讓顧羽喂他,接過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水,喝了沒兩口,他就問:“現在是什麼情況?”
顧羽把之後發生的事簡單說了說,當然——他簡化了來醫院的那一番過程,也沒提汽車爆炸的事,等他全部說完,少年卻道:“那,現在還不安全,我們還是儘快回去吧。”
“……”
要不是看在陽尋受傷很重,顧羽真相一拳砸在他臉上,他儘量心平氣和地說,“你現在根本不能走,至少要在醫院裡住一段時間!”
陽尋不以為然:“不需要。”
“……”顧羽沒辦法,只好採取迂迴戰術,他一指自己裹著繃帶的腿,“我需要。我腿傷了,不能走動。”
陽尋躺在床上,從他的角度是看不到顧羽的腿的,只能看見青年的額頭上有一塊紗布,聽見這話,他才稍稍傾身看了一眼。陽尋一貫是很容易受傷的,只看一眼就判斷出青年腿上的傷確實很重,至少比額頭那處嚴重得多。
“怎麼傷的?”陽尋問,“是在車裡弄的嗎?”
顧羽一愣,含含糊糊地說:“這個,我也不知道,醒過來就已經是這樣了。”
陽尋並沒有追問,只是表示既然如此,那就在醫院裡多待一段時間吧,反正有南決在,暫時不用太擔心。
顧羽莫名的也覺得有點渴,於是就著陽尋喝過的杯子也喝了口水,碰到杯沿的時候他感覺像被電了一下,猛地想到了像是“間接親吻”之類的東西,然後他想起了下午,他趁少年還在昏迷的時候吻了他。
那種和喜歡的人親吻的感覺,是很奇妙的。少年柔軟的雙唇,雖然其實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卻讓他感受到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熾熱,是一種想得到、想佔據、想擁有的迫切。
顧羽真的屬於那種——到了晚上,就會有很多想法,特別放得開的人,有的時候甚至會很衝動,雖然平日裡沒有外在的表現,但骨子裡帶了一點野性。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在大學的時候,會輕易地就喜歡上了一個男生,又輕易地和人上了床。
這樣靜謐的夜晚,兩個人的獨處空間,劫後餘生的安全感,對愛情作出的一點小小嚐試……這一切都推動著顧羽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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