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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盧劍出鞘,銀芒照亮了一方天際 ,帶著深青流光的劍影閃爍不停,與朱雀火紅的烈焰彙集到一起,畫面震撼人心。
比起赤霄湛盧技高一籌,對付起朱雀顯得不那麼吃力,可是南方之神的力量無窮無盡,又能怎麼傷它?
陽尋忽然看到了朱雀金色的利爪,那上面覆了薄薄一層淺灰色,沒見過朱雀的人或許察覺不出異樣,可陽尋先前與朱雀正面交鋒,那利爪他印象非常深刻,分明不是這樣的,那灰色是怎麼回事?
陽尋怔然,而後一下子明白了,那是傷,是長刀“殊途”給它帶來的傷。
朱雀受傷,這才是Fiend白天沒有解封的真正原因。
陽尋伸手去摸落在一旁的長刀,好不容易抓到了刀柄,卻無法讓自己站起來。他咬著牙,用左手撐著地面,右手將刀插在地上,然後扶著刀柄一點點站了起來。
每一寸的挪動都帶來刻骨疼痛,可若是心無旁騖,僅僅執著於某一個目標,疼痛彷彿也能被盡數遺忘。
直到真的做到了,會發現看似不可能實現的事,其實也沒那麼難。
朱雀畢竟沒有人的狡黠,它專注於和眼前的湛盧一戰,沒有留意有人從它身後靠近,悄無聲息。
陽尋因為沒有力氣,走得很慢,動靜微弱,甚至連觀戰的赤霄也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他黑色的瞳孔中映出朱雀火紅的身形,閉上眼,時光重疊,彷彿回到了當日的樹下,背水一戰,面前是不可戰勝的敵人。
“……”陽尋雙手握住刀柄,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緊張,然後在朱雀羽翼擦地的那一瞬間抓住時機,將長刀狠狠往下一刺。
陽尋覺得他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氣,他的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雙手緊握刀柄不敢鬆開。
沒有血的氣味,朱雀不會流血,周圍安靜的讓他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另一個空間。
良久,陽尋聽見一聲長鳴,他緩緩睜開眼睛,只見長刀扎進地面有三四寸,朱雀的紅色羽翼被他釘在刀下。
湛盧本見朱雀想放出之前的火龍,本來已經作了防禦的姿態,卻發現神獸忽然仰起頭,痛苦地哀鳴一聲。
他疑惑地停下了動作,然後越過朱雀,看見了後面那個面色蒼白無力的少年,少年手裡的長刀浸在藍色火焰之中,煜煜生輝,映出一張白到幾乎透明的臉。
長刀沒入地面,火焰一路攀升,逐漸侵襲了朱雀的整個身體,朱雀慌亂地掙扎,卻終究無法逃離。
聞言吐掉了兩口血,用衣袖抹了抹嘴巴,冷冷看著對面的Fiend。他對這個男人的恨,可不比陽尋少。
身旁趙和平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聞言理解,因為趙和平放不下的東西太多,死亡讓他心有不甘。——可他呢?他有什麼放不下的?沒有能失去的東西,就再也不怕失去,他無所畏懼。
聞言笑了起來。
Fiend看著眼前這個笑著的青年,不解地皺起眉,他記得聞言在上一次與青龍的戰鬥中受重傷,後來聽說廢了一隻手,身心的打擊讓他之後的生活愈發隨意,Fiend從沒有認真把他放在眼裡。
“你在笑什麼?”
“笑你……”聞言停頓了一秒,“你自以為凌駕於所有人之上,卻始終沒有看清過自己,難道不可笑嗎?”
“你說什麼?”Fiend聲音裡帶了一絲威脅。
“你以為你真的能控制青龍嗎?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聞言冷哼一聲,直視男人的眼睛,說出了他壓抑的心聲,“陸雲之都辦不到的事,你以為你能辦到嗎?”
這句話就像一個禁咒,驟然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猝不及防的一下,嫉妒、仇恨、憤怒、恐懼……所有的負面情緒匯在一起,如海浪一樣向Fiend洶湧撲來。
他這輩子最恨的一件事,莫過於陸雲之每每壓在他頭上。他活著,他無法超越;他死了,他永遠不知道自己超越了沒。
Fiend眼裡閃動著近乎瘋狂的光,盯著祭臺上的兩個人,剛想說什麼,卻見聞言身邊的趙和平看向他身後。
兩秒鐘後,趙和平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意:“這下好了,青龍出來,大家一起死。”
Fiend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只見朱雀在空中掙扎,青藍色的火焰圍繞在它周身,讓它痛苦地嘶鳴。
完全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狀況,男人眼神驀地一冷,迅速衝下祭臺,狠狠一腳把少年踹飛出去,然後拔出地上的長刀,釋放了朱雀。可惜為時已晚,朱雀的身形慢慢變淡,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