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死都要去救蘇刃呢?還是說,你對蘇刃的死還在怪楊教授?”
要命的時候,橫生枝節,大家都望著冷峻,知道蘇刃的都明白,蘇刃的死在冷峻心中意味著什麼,崔曉燕把蘇刃跟楊教授相提並論,就怕冷峻一時義憤,氣昏頭跑去單槍匹馬救楊教授,結果只能所有人都死在這裡。
冷峻的臉被掩在昏暗的夜色中,暗沉如水,只有兩隻眼睛發出幽幽的光,冷冷的加了一句:“有必須要去救人的都站出來,可以自行去救人,其他人馬上出發。”
並沒有人站出來,就算有親人在軍營裡,大家心裡都明白,剛才冷峻給範海騰說的話都是大實話,同生共死固然可感,可是隻要有一線生機,誰又願意這麼放棄?就算是親人知曉,也一定是支援對方獨自活下去的,大家火速去執行冷峻的命令。
秦系主任悄悄拉了拉崔曉燕的袖子,讓她不要再說話。其實崔曉燕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心裡也暗暗後悔。
蘇刃的死,其實是大家心裡的一根刺,蘇刃和楊教授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崔曉燕這樣說未免有失公允。
楊教授當初極力反對,崔曉燕也勸過冷峻,雖然並不覺得自己做錯,畢竟那孩子死得那麼慘。尤其是楊教授,算是直接造成蘇刃被趕出三營地,受到排斥、嘲笑等等不公正待遇,禁止兩人再見面的源頭。
冷峻事後除了那晚跟童佩穎談過,再也沒有提過蘇刃的死,可是冷峻的變化有目共睹。崔曉燕情急之下的話也代表了她潛意識的思想。對蘇刃的死大家都有份愧疚感,讓崔曉燕覺得冷峻不可能完全不在乎,對楊教授沒有一點心結。
就是這樣的小心結,讓心像長了草一樣,在最緊要的關頭,終於龜裂。就算明知道救不了,可是完全不去管,崔曉燕受不了。
冷峻在整個過程中,盡然連提都沒有提到過楊教授,那是一位待他們亦師亦父的人啊,這樣的冷峻,讓崔曉燕覺得陌生,冷靜、無情、可怕,不再是她那個笑眯眯好脾氣軟心腸的小師弟了。
崔曉燕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想冷峻,更不該提這些,然而她提了,冷峻卻連解釋都沒有一句,那樣淡漠的態度,讓崔曉燕深深受傷。
只要解釋一句,就可以的,讓她在心裡能夠為這樣的行為作出合理的解釋。
災難面前,強壯的男人為了生存,不顧婦女兒童的生命固然可恨,在先保護婦女兒童的傳統美德下,那些認為自己首先被救助是理所應當的女人也同樣可惡,死亡面前人人平等,生命對誰都只有一次,同樣的珍貴,不管你是男人、女人還是孩子,這種禮讓是對生命的尊重,是人性的光輝。
善良如崔曉燕,在這種時候,也僅僅提到冷峻為什麼不救助楊教授,而沒有想過她自己去救楊教授。實際上,在強大的喪屍面前,冷峻和她的機會均等,就是沒有機會。當然她並沒有想過讓冷峻真的不顧性命去救人,這些不過是她情急之詞。
公平、公正、平等這類的詞語,也許不過是理論上的真理,猶如直線一樣,只能無限接近,永遠沒有真正的例項,就連女神在判決的時候,也只能蒙上眼睛去稱兩邊的重量,神尚且做不到,何況人乎?
時間不會因為崔曉燕翻滾起伏的心思而停滯,危機迫在眉睫,絕大部分的人腦子只想著喪屍馬上就要來了,努力快速的做著手中的工作。
冷峻把剩下的這批後來過來的二三十人,包括婦女兒童,分成兩個隊,和趙愛國個帶領一隊人馬,到指定地點,一半的人去提水,一半人去挖泥土。這裡本來就修築了軍事防禦點,所以找這兩樣東西很方便。
冷峻讓把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和成半溼的稀泥,大家出來防禦都會帶上軍用水壺等物質,把能裝水的水壺都裝滿帶上。
十分鐘後,所有的人都彙集到了這裡,冷峻讓所有的人身上都塗上稀泥,並且用布巾把口鼻淹了起來。每人再用脫下的外衣包上一包溼的泥土背在身上。
這可是寒冬臘月,晚上的溫度也就在十度左右。饒是士兵們身體強壯那也冷,不過為了活命這時候誰也不計較這些。好在大家一直在運動,不至於就真凍傷了,做完這些僅用了三分鐘。
冷峻教了大家幾個簡單手勢,一到十個手指分別指十個小隊,向前走,向後轉,左走,右走,向上,向下等等。
“所有人排好隊伍,老百姓夾在隊伍中,一個士兵跟一個百姓,全都跟在我後面,從現在起,誰都不許再發出聲音,發出聲音者,格殺勿論!”冷峻的表情嚴厲,一副胸有成竹的沉穩,有種由內而發,指揮入定的大將風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