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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抱不平罷了。”
是夜。黃澄澄還是叩響了他家帝君的房門。
其實有時候他也不太懂自己。明明是一絲力氣也不費的得了道,成了仙,不知是多好的事,他還似乎不樂意了。昭凌帝君那樣的性子,由著他胡鬧了這些個年,他也不知收斂,居然還拐了龍族的三太子私下凡間。結果自己遇到麻煩了,還是自家帝君來收的爛攤子。而且自己能有靈識,能知酸甜,品苦辣,都是因為昭凌帝君,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過是枚枇杷罷了。
呵,枇杷,枇杷,怎麼說也就是最低等的仙,哪裡來的資格與自家主子置氣?
這麼想著,黃澄澄不知怎麼的反而更覺不爽,他平素雖是一副不要皮面的樣子,但心裡卻傲氣的很,哪裡願意低人一等?
初夏天氣,白日裡是還暖和,夜裡卻有些涼,不過府裡為了慶祝老太太生日,此時正放著煙花。天邊火光璀璨,倒是添了幾分暖意。
黃澄澄手裡用托盤端著兩碟點心,一壺清茶,在昭凌門口站了會兒,卻無人應答。
又一枚煙花升上天空,照的園內亮堂堂的,黃澄澄臉上也染了一層光,不過那煙花雖絢爛,卻一瞬間就消散了,只留了點點星芒映在黃澄澄眼裡。
外面熱熱鬧鬧的有人在歡呼,又似乎有人笑著喊了一聲,園裡卻是靜悄悄的。黃澄澄又扣了扣門,依舊無人應答。
他突然就覺得有些焦躁,那點彆扭不忿的情緒也不知道飄到了哪裡,伸手就一把推開了門,然後才輕輕呼了口氣。
他家帝君是在的。
房裡有扇水墨翠竹綠紗窗,窗下是張檀木書桌,桌上放著筆墨紙硯種種,桌邊有檀木椅一張。
平素這書桌是無人用的,只是此時,窗下卻有一人,點了紅燭兩支。
那是昭凌帝君,還是穿著那身玄色衣衫,墨色長髮整整齊齊的束著,端端正正,一副冷淡模樣。他此時正撐著腦袋靠在檀木椅內,背對著黃澄澄,似乎是睡著了。
那蠟燭卻似乎是白日裡就點起了,此時燭身已經將要燃盡,燭焰明明滅滅,屋內一片昏暗,他家帝君的背影也似乎要溶進暗色裡。
黃澄澄不知怎麼的就放輕了步子,慢慢走到他家帝君面前,然後便呆住了。
昭凌帝君彷彿是真的睡著了,閉著眼靠在椅內,眉頭微皺,睫毛投下一片淡淡陰影,那燭火映得他面目更加深刻,高鼻薄唇,眉似遠山,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而此時那書桌前隨意放著幾隻毛筆,狼毫墨未洗,硯臺墨微溼,隱約有淺香飄散。那平日裡放在桌邊的銅鎏金螭龍紋鎮紙正置於桌前,下面壓著一張人物畫。
並不是用上好的畫紙畫的,似乎只是隨意拿了張桌邊熟宣,自己磨了墨,趁著意興,寥寥幾筆,便勾勒出畫中人。
只是那畫中人黃澄澄十分熟悉。
那是個少年,穿著一身寬大的袍子,歪著腦袋站在樹下,笑得陽光燦爛。似乎是有一陣風颳過,他黑髮未束,被風吹的微亂,沾了幾絲至唇角,透出一股慵懶味道。
明明是副水墨畫,黃澄澄卻似乎看到了那副場景。
黃衣黑髮的少年,四季常綠的蒼尋樹,忽起的風,微微有些無措的黑衣男子,一切都靜謐而溫暖,淺淺淡淡,卻又撥人心絃。
黃澄澄呆愣了片刻,突然就勾了唇角,然後無法抑制的笑出了聲。
他似乎是覺得十分有趣,將手中托盤放下,輕輕將那副畫抽出,仔細端詳了一番,頓時滿心舒爽。
黃澄澄似乎是從未如此開心過,笑得幾乎要昏過去,旁邊的昭凌終於慢慢睜開了眼,迷迷茫茫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後眼睛移到了畫上,不動了。
黃澄澄不知有多得意,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家帝君,只顧著大笑不止,直到他被自己嗆住,直到他開始不停地咳嗽,直到他感覺有人伸手輕輕拍著他背脊。
黃澄澄終於停了下來,他臉嗆得通紅,眼裡晶瑩透亮,抬眼望著他家帝君,就發現昭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裡好似什麼也沒有。
黃澄澄卻渾不在意,笑眯眯的指著畫中人問:“帝君,你畫的這是誰?”
昭凌帝君看也不看他,只抬頭看著窗外朵朵煙花,道:“不過是隨手畫的。”
黃澄澄轉著眼珠道:“隨手畫的就這麼傳神,真不愧是帝君!”
昭凌帝君不搭理他,還是看著窗外,巋然不動。
黃澄澄走過去扯住他袖口,笑道:“帝君,今天白日裡是我無禮,不該那樣說。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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