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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到戰場邊緣的血族大公爵會心一笑,他用手漫不經心地碰了碰那玫紅的面頰,無視藍眼中的憤怒,“正好,我也順便糾正下,不是雷蒙伯頓而是雷蒙蓋頓啊,現代天界語的發音偏移到這個地步……嘖,我真為你們感到悲哀,驕傲又可悲的天使。”
“魯賽斯,你是希望我稱呼你……雷米爾嗎?”無數細小的雷光環繞著審判天使耀眼的黃金六翼,幾乎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但一字一句是那樣清晰,帶著毫不掩飾的冰冷諷刺,“那麼,魔王陛下,這些年作為天使,過得還愉快?”
黑色的鐮刀流暢地旋轉半圈,悍然揮落。細小的血花飛濺到他唇角,帶著一絲熟悉的腥甜。
屬於撒拉芬的,血的味道。
“確實,很愉快呢。”深紅的嘴唇微微勾起,那微笑冷至刺骨。“能這麼快就再次見面,真是令我驚喜。”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武器,細長的刀柄上滿布鱗片,曼陀羅與蛇糾結盤繞,花苞半掩,蛇口大張;最頂端卻是一隻垂著頭的獨角獸,它的雙翼高舉,緊貼著鐮刀刀刃,脖子上掛著一把精巧的鑰匙。
安度西亞。
從什麼時候開始,記憶開始恢復的呢?
五千多年前,第一次在戰場上與你重聚嗎?或者,是更早之前?
魯賽斯摩挲著鐮刀鏡面般的刀刃,那映出的黑色眼眸宛如無盡深淵,幽暗中卻隱然有火光躍動。
迴歸的雷蒙蓋頓,帶來蘇醒的契機。
歌唱的安度西亞,喚醒迷途的靈魂。
沉睡的亡靈之眼,重現往昔的回憶。
明明這一切都在他計劃之中,最終發生的,卻又完全打亂了他原本的安排。
如此距離之下,審判天使完全沒有任何優勢。烏列踉蹌退開半步,危急之際他避開心臟要害,左肩卻是一片血紅。染血的黃金六翼完全展開,光輝灼灼如日,卻抵不過越來越洶湧起伏的黑暗之潮,漸漸被壓縮至一角。他不再看著挾持著然德基爾的阿斯蒙蒂斯,只是凝視著面前那擁有三對黑翼的“天使”,聲音冰冷,“我只有一個疑問:魯賽斯,你的六翼,從何而來?”
“自然是我本來就有的。”黑眼的天使笑得從容自得,鐮刀新月般的刀刃上漸漸透出一層深紅的血光,“烏列,你想錯了。雷米爾就是魯賽斯。”
“你——那不可能!”烏列的聲音近乎咆哮,他修長的手指扣死衣襟,胸口五芒星形的藍寶石的綴飾閃著一星寒光。“魯賽斯,你是最古老的魔族,瑟瓦坎普,你的靈來自軀體,怎麼可能脫離?!如果,如果你的本體不曾與歌隆一起沉眠,歌隆必然毀滅於無盡混沌之中!”
“我沒有向你解釋的義務,審判天使。”血色從鐮刀上滴落,豔若霞光,無聲無息地從那灰色的發上沒過,溫柔侵潤黑暗中所有的一切,直到金色光芒的邊緣。
烏列一時怔然,手指的動作不由一頓,這是什麼?
思路還未理清,那一聲淒厲的慘叫已然撕扯他的耳膜——“然德基爾?!”
“你想死嗎,尤利耶兒?我當然知道審判天使勇敢無畏。”黑暗如幕布垂落,惡魔的低語響在他的耳邊,甚至帶著一絲曖昧,“你打算用法則自爆,重創當前的魔界結界嗎?確實你未必會死;但信不信我把然德基爾交給別西卜,做成柔順乖巧的人偶再送回天界展覽?”
“你——!”
“不會懷疑我做不到吧,尤利耶兒?阿斯蒙蒂斯——?”
“咳——陛下,當然,我已經將他整理好了;只是,在那之前能不能把他留在我城堡一段日子呢?我不是很中意人偶,您知道的。”
紫色眼瞳裡一片沉黯,“魯賽斯,適可而止。開出你的條件來。”
“適可而止?要不要打個賭呢,烏列,就是然德基爾此刻死在這裡,兩界也不會重啟戰事。”幽暗中,魯賽斯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阿斯蒙蒂斯身側,他漫不經心地撥開那鉑金的額髮。兩條細細的血跡從昏迷天使緊閉著的雙眼蜿蜒而下,劃過慘白的面頰。“放心,他沒有瞎;基路伯沒有這麼脆弱。”
“……你到底做了什麼?”
“小伎倆罷了。他那麼喜歡宴會,想必不會失望的。”魯賽斯掃了對面渾身繃緊的審判天使一眼,說不出是輕蔑還是不在意,“沒什麼條件。你走吧。別到處停停走走的,直接回去。”
“魯賽斯,我不會把然德基爾——”烏列的話語嘎然而止,因為魯賽斯的右手直接蓋在然德基爾的額頭上。
“你想見他死,我也沒什麼不樂意。反正兩界不會因為多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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