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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法尓的溫度在他面頰上是那麼真實，真實得讓他不願去想如果再次失去會怎樣。

“抱歉，我之前說的其實不對……魯賽斯……我的本體還在歌隆……”

“……如果你完全迴歸的話，會怎麼樣？”

“…………”

“……你的意思是，天使雷米尓會消失嗎？”

“有很大可能性會。”

“……所以，你依然覺得我是拉結尓？我與拉結尓殿下的關係，就如同魯賽斯陛下你與雷米尓一樣？那麼，也許我也會消失吧……”

法爾輕輕順著那黑色的長髮，說到最後也帶上一點感傷。

“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雷米爾搖頭，順勢抱住他的腰，“我……就是他，只是換了一個身體而已！你也不可能會消失，但過往的記憶和力量都應該能恢復。拉結尓最初就是冰藍六翼，和你如今一樣！”

“……好吧，如果你要如此堅持的話。”

法爾的聲音裡帶上了濃重的疲憊。

“如果你……真的就是魯賽斯陛下，那麼你應該很清楚，我的靈質並不是撒拉芬。我也告訴過你，我聽見過好幾次拉結尓殿下與我交談。我不可能是他啊……為什麼你總不肯相信我呢……這是常識吧，天使的靈是不能分裂之後還各自作為獨立個體存在的啊……”

“不，你不明白……我說不清楚，但結論是不會錯的。”

這種熟悉的感覺……不可能有其他解釋了……

雷米爾抬起頭看著他，苦笑不已。關於這點，他一直沒想清楚拉結是如何操作的，現在居然還要讓他向失去記憶的本人解釋？至於靈質……？

關於世界誕生時最早的那些記憶他並未恢復，只有種模糊卻篤定的印象：拉結本來就不是撒拉芬啊，只是在契約達成之後選擇作為撒拉芬，作為□□天使而存在。

“……為什麼要問我呢？如果你取回本體勢在必行。”

法爾支起身體，認真地看著他。雖然虛弱，這時候的天使卻有種讓他忍不住屏息的奇妙威嚴。

雷米爾將兩人交握的手貼在自己面頰上，垂下頭一言不發。

法爾默默看著他，很久，慢慢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那種堅決的力度令雷米爾面色一片慘白。然而，出乎他意料，法爾隨後自己緩緩坐起來，伸手輕柔地將他抱在懷裡，恰好垂落在他黑髮上的幾綹淡金色長髮浸染著水銀般的色澤。

法爾的聲音很輕，似乎每說一個詞都十分艱難。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麼……沒什麼好擔心的。但，我必定會迴天界去。你明白嗎？”

有句話他未曾，可能也永遠都無法對雷米爾說出口：

既然你一直認為我是拉結爾殿下，如果我真的從此消失而拉結爾殿下重現，那麼，你也應該能接受吧。

魯賽斯用力回抱著他，閉上眼睛，重重點了點頭。

他與拉結爾間，時光倏忽過去無數歲月，可似乎……一切從來不曾改變……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該慶幸，或者是詛咒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重複。

“那麼，到時候我就不和你道別了……雷米爾，賽斯……”

黑髮天使猛地抬起了頭，目光驚喜莫名，“法爾？不，拉結！你剛叫我什麼？”

“啊？你是說……賽斯？”

綠眼睛裡有一絲迷茫，他從未對雷米爾或其他任何人說起過他那些奇妙的夢境，尤其是像鳥兒一樣在巨大的樹上睡覺的天使。蒼藍的夢之海漫無邊際，漂滿千奇百怪的殘骸。那些破碎的記憶裡發生過太多事情，醒來時後惟留下些毫不連貫的浮光掠影……

他不記得夢中有誰叫過他法羅爾，然而……如果那些都是屬於拉結爾的記憶……

雷米爾急切地握住他的肩膀，眼睛裡的紅色變得更深，

“法爾……你其實記得一些事對不對？為什麼從來不曾聽你提起過？”

“我……我不怎麼記得啊……我不知道……大概只是隨口說的吧……”

法爾困惑地眨著眼睛，雷米爾的力量捏得他肩膀陣陣生痛。他剛才什麼都沒想，那個名字就自己從舌尖上滑了出來。

他無法否認，賽斯這個名字……過往的夢境中他確實……聽到過……

賽斯是……魯賽斯的暱稱嗎？好奇怪的叫法……

看到法爾的眉頭疼得皺成一團，雷米爾驟然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了，急忙鬆手。法爾伏在他肩膀上不住喘息，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