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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步賢背靠走廊的牆壁,正在點菸:“別叫我,現在你是組長。”他冷冰冰地說著,把沒點燃的煙丟進垃圾桶。
“那不是臨時的嗎?”
明知此時靠近胡步賢很可能會被揍,徐之元還是朝對方走了過去。他看得出,胡步賢有點不對勁。
“您怎麼了?跟第五先生一組讓您這麼不爽嗎?”
“很不爽。”
“他這回不沒跟您怎麼著嗎?再說李剛都在廳那邊兒等他了,科長也不可能再跟他……”
“我就是不明白!”胡步賢打斷,“我一點兒都不明白咱們為什麼在這兒?在這兒為了什麼?”
“為了工作呀。”
“別跟我扯淡!這場爭鬥關咱們什麼事兒?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和他過平靜的生活。我無法忍受自己離開他太長時間。”
“誰、誰呀?沙加和毗拉盧?”
胡步賢白了後輩一眼:“和你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
“哦!哦哦哦!科長呀!”徐之元總算明白過來,“科長是不是能申請過來呀?”
“不可能。所有高階神蹟必須留在崗位上,確保當地不被破壞。”
“那等這回任務完了趕緊回去不完了嗎?”
胡步賢搖頭:“我有種感覺,我可能回不去了。我有可能會送命。”
“不可能!”徐之元笑了,“您要送命我不死得更快?”
“你不一樣,你是先知。你知道先知和靈魂終結者的區別嗎?一個是殺戮的機器,一個是拯救的機器。你註定是活下去的那個,我註定去死。”
徐之元沒說話。他不明白鬍步賢為什麼會冒出這麼消極的想法。
胡步賢說了下去:“我心裡想得全是他,而他的心裡裝了很多東西,我不過是其中之一。我不奢求他能像我愛他那樣愛我,可至少我希望我在他心中的分量能再加重一些。最近我常想辭職的事,他不同意——我就知道會這樣——如果那時候我沒幹那麼多壞事,這會兒就能毫無顧慮地辭職了,說不定早跟丫過起隱士般的生活了……”
“那什麼,你等會兒!您幹嘛說這個?”
胡步賢笑了:“你丫為什麼總問我不想回答的問題?”
“啊?”
“我能擁抱你一下嗎?”
“啊?”
還不等徐之元反應過來,胡步賢已經抱住他。他嚇一跳,正當他考慮該怎麼辦時,只聽胡步賢說:“多虧你跟我一塊兒在這兒。”
“那、那什麼組長,別這樣呀?”徐之元通紅了臉,“過道里有探頭,讓人瞧見了回頭。”可是胡步賢沒有放開他。這讓他更加沒有推開對方的理由。他忽然想起胡步賢在自傳裡說的一些話——良心,還有心上像撒了辣椒粉一樣的感覺。
徐之元立刻意識到,胡步賢也許並不像他看上去那麼堅強。這個快九十歲的神蹟,在他內心的深處,就像他的外貌一樣,永遠停留在了美麗的十七歲。
“組長,我覺得你不會死,我也不會,科長當然也不會。我有種預感,真的。”
徐之元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當他意識到時,話早已出口。
十分鐘後,兩個人返回了房間。房中幾個人誰也沒問他們發生了什麼,大家似乎有了某種默契——不需要彼此問候就明白對方沒事了。
此時,在地球的另一端、被極夜籠罩著的南極洲,沙加和毗拉盧跟著那名非洲裔神蹟走向一棟簡易房。
“這屋子是上一屆美國科考隊留下的。”非洲裔神蹟讓兩個人進了屋,裡面意外地暖和,“我用魔法把它‘搶’了過來,這一屆的科考隊員只好住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了。你們再往前走就能看見國旗,許多國家的國旗,那裡是凡人科考隊員的聚集地。”他請兩人在桌子旁坐下,把一隻舊得變形的瓷鋼從煤氣灶上端到了桌子上,磁鋼裡的水正冒出熱騰騰的蒸汽,“水都是從冰山上鑿下來的,必須煮沸才能喝,有點澀。嚐嚐嗎?”
毗拉盧喝了一口,讓黑人露出滿意的笑容。毗拉盧問:“我很好奇您去哪裡換煤氣?”
“我靠魔法生火。瞧?”黑人往煤氣灶上一指,火苗繞著灶圈燃起,又一指,火滅了。黑人頗自豪地說:“神蹟總有辦法。”
毗拉盧笑了。沙加不以為然:“我對小把戲不敢興趣,直說吧,羊皮卷在哪裡?”
“別急,我這就告訴你們。不過我還想弄清幾件事……”
“我們沒時間了!”
“否則你們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