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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中,一個白色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著,山路本就崎嶇難行,此時天還未亮,什麼都也看不真切,他走得匆忙,不時地跌
倒在地上,有時候一滾好幾個臺階。
卻見他跌倒了也無所謂,只是爬起來繼續趕路,連衣服髒亂了也不整理一下,彷彿身後有鬼怪在追趕他一般拼命往前跑。
這個人正是剛剛與金明池分離的賀新郎。
他下了山後,不知道應該往哪裡去,只能茫茫然的到處走。心想,走到哪裡算哪裡吧。
街上的行人看見他傻愣愣地走過來,眼珠子一轉也不轉,趕緊都躲開了去,心想,這位公子生得可真是漂亮啊,只可惜得了失心瘋,見了人也
不知道閃開,居然就直直地往人家身上撞。
賀新郎現在的模樣再漂亮,大家也都不願意招惹他,看起來就象傻了一般,一頭長髮亂糟糟的也沒有梳理,臉上手上俱是剛剛下山時摔出的傷
痕。紅一塊紫一塊的,額頭上也有一個大包。他的衣服也都被劃爛了好幾處,東一條西一條的飄著布片,樣子別提有多狼狽了。他本來是個極
其注重儀表的人,可是現在,他自己好象一點也沒感覺到自己的樣子有多恐怖,只管低著頭走自己的路。
當花犯與阮郎歸看見他的時候,他就這樣一副悽慘的模樣,骯髒凌亂,衣不蔽體,害得他們本來有一肚子的怨氣準備向他發作,看見這個模樣
,哪裡還發作得出來,光是心疼都來不及了。
賀新郎一見眼前的人是花犯,便如見到親人一般,只是微微一笑,便暈了過去。花犯連忙伸手接住了他軟倒的身體。
阮郎歸臉色鐵青地讓下人去準備轎子和馬車,準備帶他離開。
花犯見賀新郎這個模樣,心裡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恨不能立即衝到靈山派去把那金明池揪下來,飽以老拳。
他含淚抱起賀新郎,跳上了馬車,對阮郎歸道:〃我們回揚州!從此哪裡也不去了。〃
煙花三月,揚州城內。
一座大宅院裡,一個紅衣男子懷抱著一隻白色的狐狸,一邊撫摩他的頭,一邊說:〃阿喜,你這樣也不好吧,總是這個樣子呆在家裡,哪裡也
不肯去,你不怕悶壞了,我都覺得悶了呢?〃
那狐狸不去理他,只是從他懷裡跳了下來,一個人蜷縮到床角邊繼續睡覺。
原來這狐狸正是賀新郎,他自從那天從靈山派下來後就一直是這個模樣,再也不肯變成人形,也不願意與人說話交談,只是成天昏昏欲睡,這
一轉眼都已經好幾個月了。
花犯見他這個模樣,分明是說,你嫌我悶,你儘管走好了,不要管我。
花犯不顧他的反對,依舊上前去抱起他,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臉,說道:〃你別再耍性子了,為了那樣一個人,值得麼?聽說百花樓新近來了
一個花娘,比去年那已經從良的杏語姑娘還要漂亮可愛,我們不如去見她一見?〃
賀新郎把頭一扭,明顯的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花犯又繼續說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看了好心痛啊,一會兒阮大哥也會來看你的,你要是再不理他,他真的會生氣的。不如我們和他一起
去百花樓喝酒去。〃
賀新郎看了看他,似乎有點於心不忍,終於開了金口:〃你和他去吧,我還想睡。〃
〃睡睡睡!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看我去殺了那個臭道士,了了你的心病,看你還想不想睡。〃來的人果然就是脾氣冷硬的阮郎歸。
他這個話一出,白狐立即就精神了起來,他一個咆哮衝了上來,撲到了阮郎歸身上,被阮郎歸抓住了他一雙前腳,一甩就甩到床邊的軟榻上。
那白狐打了滾,一翻身就起來了,繼續兩眼發光,憤怒地盯著他。
〃真不知道那個混球道士有什麼好的,他把你傷成這樣,你還對他念念不忘,一聽我要去找他麻煩,幹勁就來了。要不是看在你對他如此死忠
的份上,他有一百條命我都取了。〃
他的語氣雖然硬,但是話裡的疼惜之意,賀新郎還是聽得出來,這兩人都是真心實意地對自己好的,自己怎麼會不感動。
只是自己的心境尚為平復,實在不想做人了,還是做狐狸清淨自在些。
阮郎歸向他伸出了手,他便一躍躍到了他的膝上伏著,阮郎歸愛憐地撫摩他油光水滑的皮毛,說道:〃你要是真不想出去,我就陪你在這裡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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