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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陶熊痛呼,他知道姒璧會刺下,卻沒想到下手這麼重,再對上姒璧眼中的仇恨,也就這一瞬間,陶熊感到無比沮喪,他做過一些蠢事,他戲弄姒璧,甚至抽打他,因為他對姒璧有意思,卻沒有好好待他;他獨自回到陶城,因為他自命不凡,認為他能應付一切,當發現外城淪陷時,他就應該立即趕回虞城,親自去請援兵。
“姒璧,刺這裡殺不了人,照胸口刺才行。”
陶熊的聲音因疼痛而有些顫抖,他英俊的臉龐上再無笑意,只剩惆悵。
“你這個瘋子。”
姒璧拋掉匕首,退至角落,他從不曾遇到過像陶熊這樣的人,時而真時而假,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刺肩上並非死不了,血流盡了就會死,而且這樣的死法更痛苦。
高處的視窗,光線逐漸明亮,天快亮了吧。
仰躺的陶熊心裡想,不過他很疲倦,不說手腳因為捆束而麻木,失去知覺,更何況他肩上刀口不時滲出血液,失血讓他寒冷,難受。
牆角,姒璧縮坐不動,望著陶熊,陰晴不定。
“姒璧。”陶熊想在自己還保住意識的時候跟姒璧說點話。
姒璧抬了下頭,看向陶熊,並不說話。
“你母親是虞主的女兒,虞主到現在還在找尋你母親,你可以逃去虞城,我要是死掉了,你就喊我兄長過來,說你恨我把我宰了,我兄長應該會放了你的。”
陶熊此時眼前已模糊,說話雖然還連貫,但聲音虛弱,他因失血,意識已有些渙散,雖說死在姒璧手裡,讓他難免有些傷心,但是他並不恨姒璧,因為他明白,平日陶澤恨他如同二哥,陶澤想來幻想過不少次,殺掉二哥陶嬰也殺掉他,反正落他大哥手中,橫豎是死。
姒璧本來就有些不安,他其實沒殺過人,雖然眼前這男子讓他恨得要死,但卻又有種很古怪的心理,不想要他死,如此的矛盾,再聽到陶熊的話,姒璧立即從角落裡站起,揀起地上的刀,將捆束陶熊的繩子割開,割繩子的時候,他都在躲避陶熊的目光,有一兩回眼睛不小心落在陶熊肩膀的刀口上,見那裡血肉模糊,鮮血染紅一片,心竟感到慌亂。
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應,一是因為姒璧心地善良,不忍殺人;二則也還在於陶熊既不恨他刺傷他,又說了些想協助他的話。
真不知道這人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都要死了,還說什麼虞主是我大父,別以為我這樣就會同情你。
姒璧惱怒地想著,割斷捆系陶熊的最後一根繩子,而陶熊人已昏迷。
昏迷中的陶熊,顯得沒有平時那麼討厭,姒璧凝視陶熊因失血蒼白的臉,又看了看肩上的刀傷,心一軟,便撕起自己的外衣,幫陶熊包紮刀口,以便止血。
刀口雖然扎得挺深,但創口不大,血流得也不算太多,陶熊之所以昏過去,主要原因還是被人毆打捆束及創口的疼痛所致。
別看陶熊似乎很硬漢,平日也是個養尊處優,沒吃過苦頭的人。
花之紀痕 第六章 結伴出逃
包紮好陶熊,姒璧便不再理會他,並且心情也比較矛盾,覺得自己不應該刺傷他,再救他,為自己的優柔寡斷而生氣。
姒璧為陶熊包紮,陶熊意識得到,因為傷口被碰觸的疼痛,讓他有幾回睜開了眼睛,只是因為太倦,且也沒有力氣,才沒有出聲。
在昏暗的牢獄裡,能判斷日夜的,只有視窗的陽光,窗外沒有陽光,天就黑了,有陽光,天就亮著,除此,還有送食物的人總是在黃昏時前來。
一天只有一餐,一碗水煮豆子,即使牢獄裡多了個人,也還是一碗,沒有多送一份。
姒璧想陶澤沒打算殺他,大概覺得他還有點小用途,於是就這樣把他命吊著,餓不死,吃不飽。
看到手裡一碗豆子,姒璧偷偷瞟向地上的陶熊,有些犯愁。
陶熊此時已經醒來,不過看他模樣比較虛弱,也不再拿話戲弄姒璧,只是躺地上,盯著高處的小窗戶發呆。
姒璧端碗坐在一旁小口吃,心想陶熊被丟進這裡一夜一天,也沒吃東西,何況又被他刺上一刀,這樣想著,便放下碗,回頭看陶熊,誰知陶熊已經走至他身後,人竟已站起來。
“天快黑了,準備行動。”陶熊輕聲說。
姒璧懵怔,看著陶熊,適才這家夥躺在地上像快要死的樣子,怎麼突然就站起來,而且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雖然一開始想不明白怎麼回事,見陶熊恢復平日皮笑肉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