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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的麻煩,還是這樣比較好。戰爭,還是人多比較有趣。人多了,眼睛就多,要掩蓋一件事情的真相也相對更容易些。對了,你們的勘測工作已經完畢了吧?”
“恩,只剩下向皇帝陛下報告而已。真快,不知不覺中,半年已經過掉了呢!”
“嗯!”
“對了,離開後,你真的一點都不會留戀這裡嗎?你所有的表現,都顯示著你真的……陷進去了……”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助,蘭斯。”終用力的,扯動著自己有些僵硬的嘴角。
那是蘭斯從未見過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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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末春初,正是最冷的時候,萬物都還沒有甦醒的跡象,而一向凌駕於萬物之上的人類,卻似經不住被冷冬侵襲的感覺,而蠢蠢欲動起來。
這塊大陸上被後人載入史冊,最為宏大,最為殘忍,也是最為悲傷的四大強國間的戰爭,終於大規模的爆發。
那是驚雷新皇軒袁毅繼承皇位的第一年末。
83
天,是冬天稀有的晴天,溫暖的陽光灑下一片金黃,卻仍掩蓋不了塵世的血腥。
地上,是密密麻麻正在奔跑打鬥的人。兵戎相見,金屬的碰撞聲、人的吶喊聲響徹天際。鮮紅的血液從倒地的人體身上汩汩流出,開出朵朵紅蓮。才冒出頭的青青小草上,沾滿了點點血跡,掛滿了條條血絲,在寒風中顫抖著。
空中,是密密麻麻正在飛翔打鬥的人。短兵交接,能量的衝擊聲、人的吶喊聲響徹雲霄。鮮紅的血液如雨般墜落於豔紅的大地,撒在下面的人身上,地上細嫩的小草上。人體墜落的聲響震動著活著的人們的鼓膜,幾經抽搐後,就是永久的寂靜,白色的腦漿,如同血蛭般吸食著周圍半乾涸的血液,忽白忽紅。
寒風,捲起地上紅豔的沙塵,向遠方傳遞著戰爭的資訊。
撩起窗簾,金黃的雙眼所對的,是飄著浮冰的河面。
靜靜流淌的水流帶著上游的屍體,繼續向下遊流去。隨屍體一起而來的,是紅紅的血水,所經之處,除了陣陣的哭嚎聲,就是由白變紅的浮冰。
沿河已經站滿了百姓。有的沈痛的看著河面,有的僥倖的看著湖面,有的,則高興得看著湖面。
撈起兒子、女婿、夫婿的屍體,眼睛已經紅腫的百姓為他們蓋上自帶的白布,大哭後,抬上簡易的板車,緩緩蹣跚的離去。
緊盯著漂浮過來的屍體,在看清臉龐或身形後,有鬆一口氣的百姓,也有馬上嚎啕大哭的百姓。
有些無人認領的浮屍,被打撈上來後,播去衣物,拿去錢財,拿去致死也緊握的武器,又再次被那些販賣屍體財物的人扔入河中。
除了河邊的哭喊,緊張前行的軍隊也有異動。
一路跟行的小兵父母們,終於忍受不了路邊的慘狀,紛紛上前抓住自己親人的臂膀,妄想帶他們遠離前方的死神。苦苦的勸阻聲,膝蓋伏地跪拜官員的起伏聲,勸阻無效的哭鬧聲,都彰顯著血緣的奇妙,人情的無奈。
只是軍法無情,深知沒有職權,臨陣脫逃會帶給家人何種災難的小兵們只能在含糊的規勸父母後,繼續前行。有的向父母磕頭後站起,逃也似的快速前行;有的經不住老父老母,親兒妻子的哭喊,才踏出隊伍,就被隨之而上的兵士們活活打死,被哭喊的父母妻兒領走屍首,“回家”。
騎在馬上的軍官皇權貴族們目不斜視,繼續前行。
放下簾布,終轉過頭,與他同乘一輛馬車的鳴風皇妃劉念新青著臉,嘴湊在身前的臉盆上,不住嘔吐。
因劉念新的堅持,不得已,宇文西意才同意替作為人質的終鬆綁,和劉年新同乘馬車。
“害怕嗎?”終嘲諷的看著嘔吐不止的劉念新,“溫室的花朵們永遠都不理解戰爭的殘忍,但人的私慾,卻無止盡的促使這樣的殘酷迴圈發生,這塊大地,時刻在哭泣著。她所辛苦哺育的兒女,永遠放棄不了天性的殘暴。這樣的場景,還不算悽慘,鳴風的皇妃殿下。”劉念新的頭垂在臉盆的上方,但終知道他在好好的聆聽著。“我那裡的戰爭,就連屍首也是軍人親人們的奢侈。變成宇宙粉塵的他們,只能在那浩瀚的星空,遙遙俯視他們那悲痛的親人。活著的人,只能去那座座空墳,悼念那逝去的人們。那樣的痛苦,心中,只剩下那撕裂身軀的沈痛。”
“你……曾有過這種沈痛嗎?”
“當沈痛成為習慣,你的心裡,將空無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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