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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給治治,凍成這樣怎麼寫文書。”
他這一句話,點破了蘭納的衣著寒酸,手指凍瘡的各種窘境,青年尷尬的又窘迫的縮起身子,手也藏到背後,他內心本來還是一陣難堪,半響回味理清楚了他的話,心一跳,驚喜的抬起頭看向林千里,嘴裡吶吶的不確定的問道:“您願意任用我?”
那滿臉的期待和生怕林千里拒絕的畏縮眼神,跟個等待投餵的小狗似的,讓他原本乾瘦蒼白的臉都染上了幾分色彩,林千里愣了一下,點點頭,對他揮揮手:“你下去吧!”
那青年滿臉喜悅和不敢置信,幾乎要歡撥出來了,望著林千里的目光充滿了感激,連連點頭,蒼白的臉興奮的都浮上了嫣紅,強忍著激動,嘴裡恭敬的給林千里道了謝,就興沖沖的跑出去了。
林長思看著他的背影,這個稚嫩的樣子還真不像是校園裡那個對他咄咄逼人的男人。
林長思又轉頭看向林千里,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初見嗎?原來以前的二叔和以前的蘭納都不是他活在現實裡所見到的那個樣子的,那是什麼改變了這一切呢?
林長思皺眉,九爺說過二叔死的時候是一九二六年,那時候二叔二十五歲,而看面前這個二叔的面容應該不過二十歲左右,那現在是一九一九年左右吧。
一九一九年啊,蘭納收集二叔的殘卷上面最早的一年是一九二三年,那他喜歡上二叔應該是更早的時候,而二叔在一九二零的時候還送了幅畫給蘭納。那畫既然送了出去,又怎麼會做成屏風放在林莊裡,林長思不得而知,也沒時間深究,只看什麼時候有機會了再問林九爺,盼望那個老狐狸能別那麼吝嗇。
這樣推斷下面,那便證明在一九一九到一九二零這一段時光裡,曾經發生了什麼,讓二叔改變了對蘭納的看法,還把他當成了知己好友,林長思看著面前的男人咬唇,到底是知己好友還是情人呢?
男人又斟了一杯茶水,端起來輕嗅一下,面無表情的看著杯裡的霧氣慢慢折騰,林長思心裡雖然埋著疑惑,但是看著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有些痴了,雖然男人一直表現的分外冷漠,可是他在明明看不上蘭納這樣懦弱的樣子,卻還是收留了他,而且還關照他去買藥治手,對一個現在於他無關的人,他都心生了憐憫,看樣子男人只是外表冷漠,內心卻還是分外溫柔。
這是種會讓人忍不住沉淪的溫柔,男人給了母親和弟弟的時候,林長思心裡都有幾分妒忌,更不用說現在,一想到男人曾經這麼溫柔,這麼關懷的對待過那個人,雖然包裹了輕蔑外衣,但是想起來,還是讓林長思心口發悶。
他目光牢牢的鎖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深吸一口氣,膠在男人身上的目光染上些許執著迷戀,他輕輕的走過去,站定在男人面前,明知道這事虛空,男人看不到,聽不到,也感受不到他,他還是忍不住像在男人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他想著雙手便伸上去,虛虛的捧住男人的臉龐,嘴唇輕輕一動,默唸一句二叔,踮起腳來,閉著眼睛吻上去。
或許他親吻到的只是一團空氣,一團意識裡的迷霧,但是在他的心裡,他是隔著歲月河流,時光的溝澗,真真實實的吻上了二叔的唇上,或許二叔感受不到,但是他能感覺到,對於他自己來說就已經夠了,他不奢求。
曾經的你的一切,我沒辦法去參與,但是從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開始,你的未來就會一直有我。你活著的時候我不能陪著你,你死了,我在,你的時間凝固了,還有我,我會好好的活著,陪著你走過歲月,一直到我白髮蒼蒼。
是你教會了我愛情,我是一個執著的人,得到了就不想再放手。
林長思離開他的唇,慢慢睜開眼,近在咫尺的是二叔年輕的面容,林長思伸手在虛空裡撫摸他的臉,聲音輕柔:“你對我如此霸道,而自己卻如此放縱,二叔,拈花惹草我可是會生氣的。”
他說了做了再多,男人也不會有所感覺,男人只是面無表情的杵在那裡,平行時空裡的自己對於他不過就是一團虛妄的空氣,林長思挫敗的轉身退開:“呵,我在做什麼呢?!”
他一退開,面前的房屋瞬間變作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霧,像是一粒石子掉入了湖面,一切回憶過往都散去了,林長思倉皇的四處張望,只有迷霧迷霧,還是迷霧。
他的轉身錯過了男人一瞬間迷惘的眼神,歲月長河的片段裡,男人像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四處張望一下,房間裡空寂寂的,除了爐裡躍動的火苗,再無生氣了,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自己的唇,剛才好像有一瞬間,好似有什麼東西碰觸到了自己的唇,那麼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