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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裡就是教堂內部,只不過進行了空間的再處理罷了。
今天是休息日,但通常教團裡還是有不少人。而一箇中層以上教團官員就能認出我。
當然這沒關係。
我經過兩個竊竊私語的普通文書,沿一樓的長走廊快步向前。最好的狀況是我能在完成任務後再被人發現,這樣我就能堂堂正正地在眾人面前離開。
不過任何事都不可能完全稱心如意。比如現在我迎面撞上的這位。
仲裁會主持人米諾斯?萊維因先生那與他相伴多年的眼鏡幾乎要因為看到了不可能場景而光榮殉職,他剛剛結束了幾件事的建議總彙而下來休息。
“希斯維爾你怎麼回來了?”儘管如此他還是立刻擺回了和藹的長輩笑容,雖然掩飾驚訝的手法並不巧妙,“旅行怎麼樣啊?”
“還算不錯,謝謝您。因為一些私人事務要暫時回來一下,很快還要走。”我違心地笑了笑。萊維因先生是教團裡寥寥幾個始終站在父親一邊,得父親信任的人之一。但是我並不清楚在這次事件中父親和我能信任他到什麼程度。他是一位畢生公正廉明的優秀法官,然與他那爽朗的兒子不同,我不確定他能夠及時理解一些法律無法涉及的領域。
“不過你父親最近去伊斯坦布林參加一個會議了,暫時不在教團。”他似乎也在觀察著什麼,想了想,選擇了最折中的方案,“如果你有事需要幫忙可以找我,或者找加拉哈德。”
“知道了,謝謝。”禮貌地點點頭,我並不討厭這位先生。
我們短暫的沉默被一聲破空而來的喊叫打斷,我循聲望去,另一個我甚是喜歡,此刻卻不想見到的人從走廊另一頭快步過來。
“爸!”加拉哈德笑容滿面地把一疊紙塞進他父親懷裡,“我總算找到您了,埃諾里先生讓我給您這些,還說下週一主持審議庭,麻煩您看完檔案。”
“你要是再在這裡大喊大叫,就立刻給我滾回去。”萊維因先生卻一反和氣的常態,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語罷抱歉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還未說什麼,就覺胳膊一輕,被加拉哈德拖進了一間休息室,門喀地一聲落鎖。
“你怎麼回來了?”進了房間,加拉哈德居然也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還被我爸發現?你知不知道現在教團裡是什麼狀況?你被一個高階官員看到了,難道還指望別人不知道你來過麼?”
“我沒有這樣指望啊,”我輕鬆地笑了笑,“讓他們知道我來了有什麼不好?”
他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薔薇教團目前還需要維持表面上的威信,可不能亂殺人。”我不緊不慢地拉他坐下,“而我來這裡是公開的事。如果離開時有什麼三長兩短,就不好說了。”
“你才出去多久啊……”末了,加拉哈德長吁短嘆狀仰面躺下,“居然就學得和雷格勒斯那機靈鬼一樣了。”
“機靈鬼機靈著呢,”我沒好氣地說,“一點訊息也沒有。”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啊?”加拉哈德似乎終於想起我少回答了他一個問題。
“找些秘密資料。”我習慣性地勾在他肩上,“抱歉更多的不能再說了。不過你怎麼這麼早就來實習了?你不是應該去畢業旅行麼?”
“別提了,老爸那個惡魔。”他立刻像被觸到痛處似的,做了一個誇張的悲慘表情,“居然說什麼反正我不能跟你去找你家姐姐和姐夫,所以也犯不著到處晃悠,還不如早點過來熟悉環境,省得給他惹麻煩。唉…你害死哥哥了啊。”
“行了行了,旅行的機會多得很。”我笑著捶他,感到學生時代輕鬆的氛圍再次在這間施了隔音魔法的狹小房間裡瀰漫開來。與父親在一起時我會感到安心,與雷格勒斯相處讓我幸福地忘乎所以,然只有在加拉哈德他們面前,我才能完全卸下負擔,如原本的自己一般嬉笑聊天。生命中能有他們,已是我的福。
“算了……你這樣自由的孩子是沒法體會哥哥的苦衷啦。”他假裝無奈地搖頭,“不用繼承家族真好,如果不想呆在教團就可以選擇自己的路。喬治亞娜去上大學了,而我,艾琳和弗蘭特就得成天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奔走。”
“你就別指望了,你可是一脈單傳。”我把腿擱起來,努力享受著舒適的沙發,因為我懷疑自己要很長一段時間與它無緣了,“再說了,雖然教團不自由,但至少有權有勢。”
“拜託,難道你把哥哥看成那種人嘛,你真令人寒心,小維爾。”他口中說著,卻綻開了更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