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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煞氣,只是在一步一步踏著這鐵索橋過來的時候,那煞氣像是忽然之間被這邊的氣息給清洗乾淨了。
臨滄在以前沒有退族的時候,常常到這邊來,因為只有坐在那裡,那種奇怪的焦躁感覺才會消失。
他的頭髮依舊是半黑半百,看上去詭異無比,襯著那一身的衣服,說不出地邪氣,只是他的目光,無聲地落在了站在深淵最中間的左瀾的身上。
大多數的時候,臨滄只是看著左瀾,看著他慢慢地從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廢柴慢慢知道很多事情,從第九魂院走出來,慢慢地站在整個大陸的舞臺上。這種感覺就像是看著一顆小樹苗慢慢地長大,他只是一個偶爾施以援手或者是加之以災難的旁觀者,可是自己只要這樣看著,就已經滿足了。
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落入了左瀾的眉心,融入了那魂印之中,只是左瀾的意識卻更加空茫了。
恍惚之間,這一片深重的黑暗之中卻像是有梵唱響起來,撞擊著他的耳膜,讓人所有的雜念全部消失一空,像是晴時雪。
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左瀾的世界裡,忽然之間就什麼也不剩下了,連自己也化作了一粒消散的塵埃……
他的識海之中,一片金燦燦的,只是頃刻之間,這梵音響起之後,又化作了一片海藍色,一道雪白的影子從天際掠過去,只有一個背影,寬大而古樸的袖袍,流雲一樣留下了飄渺的痕跡,然而只是那樣一閃念的時間,就消失無蹤。
有人對他說,就這樣躺下吧,一切都沒有開始過,哪裡來的什麼結束呢?
身體變得像是在溫水裡面浸泡著一樣,軟綿綿地沒有力氣。
只是忽然之間,有一陣靈風吹來,從深淵的這一頭刮到了那一頭,吹過了左瀾那暖融融的身體,也讓他一瞬間從這種玄奧的境界之中甦醒過來。
睜開眼的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臨滄那一雙冰藍色的眼眸,就在陶然碑下面注視著他,似乎無情無感。此刻他才忽然有心思關心起自己的狀況來,站在這不斷晃悠的鐵索橋上,左瀾背後出了一層冷汗。
如果沒有方才那一道靈風,自己陷入這無盡的飄渺境界之中出不來,必然會從這鐵索橋上墜落下去,鬼知道這下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左瀾深呼吸,平穩下心境,甚至無暇去檢查自己發生了怎樣的變化,直接從這鐵索橋上緩步而去,踩著這晃晃悠悠的鐵索橋,到了另外一邊去。
只是他才一踏上來,腳落到平地上,就看到了那場面——
臨滄。
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眼被什麼紮了一下,偏偏臨滄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朝他輕輕一彎唇,又說道:“別看了,過來吧,有那麼嚇人嗎?”
原本穿著黑白衣袍的臨滄,從左肩到右腹,像是被人劃了一道大口子一樣,鮮血已經染紅了半邊的白衣服,看上去很是可怕,血跡染紅了半邊身子,然而比這更可怕的是——這一道刀痕上面,還覆蓋著藍色的冰晶,與鮮血凍在一起,成了淡淡的紫色,看似漂亮,實則殘忍。
只這一瞬間,左瀾就想到了之前左丘晏身周那一層冰霧。
左瀾澀聲道:“鬧得這麼狼狽,才來找我嗎?”
臨滄只是向著他伸出手,眉眼一低,笑聲壓著,有些沉,“我還死不了呢。”
如此自然地向著他伸出手來,幾乎讓人無法拒絕,事實上左瀾也沒有拒絕,他將自己的手掌放到了臨滄的手中,然後被他牽著坐到了臨滄的懷裡。
臨滄是盤坐在陶然碑前面的,他身周似乎刻畫著陣法,只是劃痕有的深有的淺,可以推測出畫陣法的人在刻畫的時候應該是力氣不濟,有的地方的線條也不是很嚴謹。臨滄坐在這陣法中間,身上帶著可怕的傷口,還有藍紫色的冰塊凝結在身上。
在靠近臨滄的時候,左瀾覺得自己冷透了,可是他有些窒息,也就不覺得這樣的冷怎麼樣了。
臨滄的手指和臉龐都是冰冷的,更別提他身前的那一塊冰了。
下巴蹭著左瀾的頸窩,臨滄的聲音很輕,“事情發生得很突然,我來不及阻止。”
“誰?”
左瀾問得很冷淡,也很直接。現在他基本已經能夠了解整個事情的發生順序,聯絡左家發生的這一切,基本與左鵬他們脫不開干係。
他的手指,落在了臨滄胸前的那一道冰痕上面,想要用自己的魂力將之融化,卻發現根本沒有作用,他的手指反而被那冰面上冒出來的寒氣凍傷了。
臨滄抓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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