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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人有了希望就會過的很有生氣,翌日就是打脈的正日,寒竹和長秋難得開朗起來,相比起以往的恐懼,如今倒有些期待。竹塵和綺瓏按寒竹的吩咐做了一桌好菜,四個人圍作一桌打算喝點小酒,沒想到四人才剛舉箸,周棲和林魁竟然突然造訪,綺瓏和燭塵立刻慌了手腳,趕忙給二老讓座。
林魁沒等寒竹和長秋開口就道:“你們小子,好久沒陪我們喝過酒了,酒量有沒有減啊?”
寒竹忙端起酒杯,咧嘴笑道:“這個可不是說出來的,乾爹還是看的吧,我敬您!”
看著林魁和寒竹孩子氣的逗酒,長秋也舉杯敬向周棲。本來是父子間最尋常不過的舉動,周棲一瞬間竟顯得受寵若驚,討好般的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烈色的夕照在他的身後暈開,寬大的衣袖招展間彷彿裝得下無邊的落霞。
“乾爹,你又瘦了。”不止是瘦,長秋分明在周棲整齊的鬢髮中看到了絲絲白髮,歲月不饒人,他們到底是老去了。
周棲一愣,然後扯開那個長秋再熟悉不過的笑容,風霜在每個的身上刻下印記,這個曾經在長秋眼裡像神一樣的男子早已算不上神采飛揚,但是卻擁有了暮色一般的溫暖。
“秋兒,你可記得我曾告訴你人命天定,世事皆緣,所以我向來看淡生死,只是沒想到到了這個歲數反到害怕起來。”周棲轉了轉酒杯,開口帶著猶豫:“現在我忍不住我惶恐,就怕到我死的那天,我的兒子,在恨著我。”
長秋驚抬起頭傻傻的看著周棲卻全不知該說什麼,周棲果然是從小看自己長大的人,便是再掩飾還是被周棲看了個透徹,他的確恨過周棲,但也只是恨過,當這種情感滴進十幾年濃郁的溫暖裡,早就已經不夠瞧了。然而,對他的疏離也是不容辯駁的,也許不是因為恨,僅僅只是種責備,甚至是種撒嬌,對於周棲,長秋太過信任了,從小到大,他一直覺得周棲會無條件的站在自己的身邊,一直覺得。
周棲給自己和長秋斟滿酒,端起酒杯說:“秋兒,乾爹敬你。”
長秋趕忙起身,手足無措:“乾爹,我怎麼消受的起。”
周棲把長秋按回座位,聲音輕就像自言自語:“秋兒,不管你信不信,乾爹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你娶個賢惠的妻子,給我生一屋子的孫子孫女,等到過年的時候孩子們就在屋子裡跑來跑去,走走路還會不小心撞上個小不點,呵呵,其實我連第一個孩子的乳名都想好了,就叫若兒,上善若水,任意方圓……。”
“乾爹,你別說了,孩兒不孝。”周棲的話就像一掌章扇風的巴掌,火辣辣的拍在長秋的臉上,他從不知道一直少言寡語的周棲竟為自己考慮了這麼遠,而這麼一個嚮往未來的父親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斷送生命呢,這一刻,長秋終於開始思考,他和寒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弄錯了什麼。
“好,不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和林兄一直不答應副將幫助你們二人打脈,想想不過是拖延逶迤,自欺欺人,沒想到你和寒竹竟有如此志氣,敢搏上一搏,做爹爹的都不得不佩服你們了。”
“乾爹,我和哥一定會為師傅報了王將軍的血仇,然後平平安安的回來,伺候您三老頤養天年。”
林魁聽了長秋的話湊了過來,雙頰泛著紅亮亮的光:“到時候您們要敢忤逆我們這幫老朽,我就是拄著柺杖也要打你們!”
幾個月來,幽篁院又繞滿了爽快的笑聲,如果掌紋寫的是命運,那麼命運是不是真的就在自己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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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鳥清啼晨來早,寒竹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低頭間看見腕脈處的小紅點,這才想起自己和長秋昨天已經開脈了。想來師傅說過只要通了筋脈,他和長秋就能將相濡相忘兩劍法練到極致,可是現在的他一點特殊的感覺都沒有,既沒感到騰雲駕霧,也沒覺得力拔千斤。於是寒竹拿起一顆棋子,瞄準外面紫薇樹上的知了,準備試試內力。
“不知長秋現在怎樣。”寒竹運著氣想起長秋來,昨天他和先進的練功房,只記得被蹴雪扎的像個銀針刺蝟後就昏昏睡了過去,一直到現在,他還沒見過長秋呢。每當寒竹想到長秋,胸中都會有一道暖流淌過,可是今天這個暖流竟然一直衝向了喉嚨,幾乎要噴薄而出,寒竹自然反應的嚥了一下,腥鹹的味道就彌散開來。
寒竹立刻嚇出一身冷汗,沒來得及擲出的棋子摔回到棋盤上,剛才湧上來的難道……是血?!寒竹定定神,決定再運氣一試,卻什麼事也沒有,他又試了幾次,都沒在發生剛才的情況。這時,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