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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秋簡單泡了個澡,秉燭看了會書,不覺喝了一壺沉香茶,一點睡意都沒有。窗外月光正亮,散了一地白茫,長秋輕輕推開門,沿著客房盡頭的樓梯上了客棧的屋頂。距第一次發現這個賞月的好去處已經快十年了,那時已經躺下的小長秋被寒竹強從被窩裡面拉起來,神神秘秘的把他帶到了屋頂,然後兩個人靠著肩數星星,數到後來眼皮都張不開,迷迷糊糊的爬回了屋裡,兩人就在一間客房睡了,結果第二天被幹爹說白白糟蹋錢。
長秋雙臂撐在身後的屋脊上,仰起頭繁星落滿了瞳孔,月光在他的輪廓劃出柔和的光暈。這時,長秋聽到了瓦片碎響,由遠及近,接著身上就多了一件外敞,大大的,有寒竹的氣味。
“夜涼風大也不披件衣服。”寒竹緊挨著長秋走了下來。
“怎麼也上來了?”長秋把衣服往緊裹了裹,長髮也埋進了衣服裡。
“剛才去你房間沒見到人,估計你就是在這。”
“哦,哥找我有事兒?”
“沒有,就是……想和你呆一會。”
長秋輕笑:“我們從小不就一直在一起嗎,怎麼突然這麼說?”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以前你我是一體同命的兄弟,可現在不是了?”
長秋問道:“難道現在不做兄弟了?那我們算什麼?”
寒竹沒有說話,只是欺身過來,雙手撐在長秋兩側,一雙眼睛深深的看著長秋,清風拂面,將幾縷碎髮吹到臉頰上,整個人顯得英俊而深沉。
望著這樣的寒竹長秋有些緊張,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寒竹便跟著他更往前靠了靠,然後吻上長秋微張的嘴唇,含糊的說了兩個字:“愛人。”
不是情人,不是戀人,而是相互熱愛的人。聽到這兩個字,長秋的眼眶很沒出息的紅了,其實從後山回來後他就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不安全感。以前的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他和寒竹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因為從小到大他們早已成為彼此生命的一部分,他們是最親密的兄弟,他們理所應當的在一起生活。但是自從那個明顯不該出現在兄弟間的吻後,長秋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再是兄弟了,然而他和寒竹都沒有為他們的未來下一個新的定義,人總是需要承諾的,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缺乏承諾的感情,只會讓人感覺飄渺,甚至無依無靠。
不過現在長秋不會再害怕了,因為寒竹說,他們是愛人。
7、第七章 。。。
翌日正是清明,五人起個大早用過飯就上了路。春寒料峭,清晨露重,長秋很不情願的在寒竹的威逼下披著他那件袍子,昨晚夜色太濃沒看清,天一亮才發現它是大紅緞底,五彩團花,比野花還鮮豔,比春日還熱鬧。因為趕上節日,鎮子上是大早就人頭攢動,一向素雅的長秋如此花枝招展的穿梭於眾人之中,猶如芒刺在背,出鎮之前連頭都沒抬。
他們要去掃的墓位置很偏,出了鎮還得再過兩個村子,等進了山谷還要往裡走才能找到。
棠梨花映白楊樹,盡是生死離別處。如往年一樣,師傅帶著兩位乾爹和寒竹長秋給墓主拜了三拜,然後每人添一把新土,算是為故人暖了暖窩。然後四人分立兩旁,看著“副將”親自給墓主拭碑掃墓,虔誠的像個信徒。
一切打點妥當,師傅一屁股坐在墓碑邊,把周棲和林魁也招呼到身邊,寬闊的墓前空地就只剩下寒竹和長秋。
“竹兒,秋兒,來給為師的兄長看看你們的功夫練到什麼程度了。”
寒竹早已準備妥當,剛要上前師傅又開了口:“竹兒先別急,這會不是你和長秋分開練,而是你們二人對打給兄長和為師以及你們的乾爹看。”
寒竹聞言疑惑不已,回頭望向同樣疑惑的望著自己的長秋,然後兩個人在一起望向周棲和林魁,更加疑惑的發現他們兩個也是同樣疑惑。
話說這麼多年來師傅從來不讓這兩個人在劍法上互通有無,有些更精深的內容都是師傅親自獨傳,連周棲和林魁都不知道,本來諱莫如深的東西今日卻大方的讓他們亮出手,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寒竹和長秋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早就想和對方比試比試伸手了,只是苦於師命難違,一直未能實現,如今有了機會,也就顧不得深究,雙雙抱拳謝命,一前一後對立與空場之上。
“哥,請。”長秋右手將出鞘之劍背在身後,左手也帶上了只有練功時才帶的手套,向前做了個“請”的姿勢,笑眼彎彎。
“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