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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楫似乎沒聽見長秋的聲音,繼續夢囈一樣自顧自的撫摸著小白漂亮的羽毛,微笑著唸叨:“所以啊,不管我多想把它拔毛汲血碎屍萬段還是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因為如果我的小白出了差池,我也就早也看不到扶容了……。”
“流楫兄!”長秋儘量大聲的喊道,“別再說了。”
流楫揮揮手,小白就又順從的飛了出去。流楫不緊不慢的把衣服穿起來,給自己倒了杯奇怪的褐色飲料,垂著眼說:“你可以恨我,但你沒資格同情我。”
沒錯,如今的長秋渾身上下哪還有一絲絲資格同情別人呢。
“對了,你不是說你知道自己身體是怎麼回事嗎,那就趕緊告訴我怎麼救你,身體復原的這麼慢,還想不想趕回去過年?”
是了,家裡還有個人等著自己回去過年呢。
長秋慢慢閉上眼睛,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紙溫和的落在臉上,就像那個人厚重的手掌。聞著空氣中那個醇厚濃郁的香氣,長秋斷斷續續的說:“我先睡一下,改日再說吧。”
31、第卅一章 。。。
臘月十五的早上,天空飄揚起一場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遮蔽了整個煙火人間。
寒竹起床一出門,就被眼前銀裝素裹的雪景嚇了一跳,轉而興高采烈的跑到院子裡,大聲的叫著綺瓏和燭塵。綺瓏早就起了,看見下雪也高興的不得了,正在屋裡面換雪天穿得靴子,一聽寒竹叫便樂著出了房門。
身著紅襖的綺瓏在白雪下像婷婷的梅花,看這日漸陰鬱的寒竹難得如此開朗心情也好了很多,便笑罵道:“大清早叫什麼叫,沒見過下雪啊!”
寒竹看了看綺瓏身後,奇怪的問:“怎麼不見燭塵?”
綺瓏嘆口氣,燭塵其實和寒竹一樣,自從長秋走了之後一直悶悶不樂的,今天又趕上下雪更加觸景生情,正躲在屋裡偷偷的哭,哪有心情出來玩。不想勾起寒竹的想念,綺瓏一邊推寒竹一邊哄到:“燭塵昨天繡衣服繡的晚了些,這會還睡著呢,我們出去說話,別吵醒她。”
連早飯都沒吃的寒竹就這樣被綺瓏退出了自己的院子,心裡想著自己這掌門當得還真是沒有半點地位,不過既然出來了,那就乾脆好好樂一樂。
“綺瓏,你去蹴雪公子那裡看看他起了沒,要是起了就趕緊準備一桌好菜,然後告訴他我一會去和他飲酒賞雪。”
綺瓏一聽喝不得插上翅膀立馬飛到蹴雪那裡,但還是問了句:“那你現在去哪?”
寒竹沒回話,緊緊斗篷朝著後山走去。
杏樹和小亭都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風吹過就會有雪塵飄下來,遠遠看去想薄薄的紗衣。寒竹踩著鬆軟的雪地,一步一步繞道大杏樹的後面,找到那個再熟悉不過的紅籤,像對待珍寶一樣輕輕的抖掉上面的落雪。經過八個月的風吹雨打,紅綢的顏色褪了不少,上面清秀的字跡卻依舊清晰可見。
——化蝶尋花,日與君好。如今我就在這裡,你怎麼還不找來呢……
一到杏樹下就會失神,寒竹不知不覺已經木頭似的戳了很久,雙肩早就落上了一層薄雪,直到樹枝上砸下一坨雪正好掉在頭上他才回過神來,不由嘲笑自己都快成“望夫石”了。想來綺瓏那邊也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寒竹便踩著來時的腳印往回走,在經過他與長秋分別的地點時心裡又是一陣酸澀,鬼使神差的回頭望向那條小山的小徑,卻瞬間定在了原地。
皚皚群山下,茫茫雪幕中,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披掛著經年的素白,迎著獵獵鋪展的風,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寒竹的視線。
“長秋……?”寒竹輕輕的喚出那個讓他心碎的名字,雙腳已經開始不聽使喚的向著人影走了過去。
不過隔著區區幾百步,寒竹卻覺得似乎永遠走不到,他想大笑著奔跑,卻被厚重的積雪束縛著雙足。終於的終於,寒竹看到了那張他日夜思戀的容顏,清亮墨黑的雙眸,高挺的鼻樑,蓮花瓣般的雙唇,還有左臉處一條長長的傷痕,這就是他苦苦等待的人……嗎?
寒竹呆呆的盯著眼前人,對方便也駐足微笑著看他,良久才開口道:“這位公子,請問這裡離陌裔的山門還有多遠?”
不僅長相,就連說話的語調也是這麼相似,不急不緩,源遠流長,寒竹几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公子?你可安好?”白衣少年再次問道。
“在下失禮了。”寒竹用指甲狠刺拳心逼自己回過神,對少年行禮道,“前方不遠便是後山門了,不知公子去陌裔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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