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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剪子尖剛剛刺破燭塵的面板時,寒竹一掌把它拍落在地。
“燭塵,榕覓是我的仇人派來取我性命的殺手,他一定是為了從你口中套出長秋的事情才故意接近你,他配不上你的感情,忘了他。”
其實寒竹剛剛說的沒錯,燭塵之所以會注意榕覓都是因為他酷似長秋的外表。然而,心細如燭塵怎麼會不知道他和長秋的區別呢?只是世上總有痴兒女,即便是自欺欺人也要守候一份感情,哪怕最後註定一無所有。
知道真相的燭塵面色更加慘白,良久才輕身的說:“掌門,我已經懷上榕公子的孩子了,燭塵自知沒臉見人,你還是賜我個乾淨吧。”
蹴雪和綺瓏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沒想到燭塵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更不知道寒竹會做什麼。然而,寒竹只是坐下來,說:“一個孩子陌裔還養得起,從今天起,誰也不許死。”
陽春五月婉轉風流,草木菁菁鶯歌燕舞。後山的老杏樹再度開始了繁華的花季,淡粉色的花瓣雪幕般沸沸揚揚的飄了滿整個天際。就在同樣下著一場花瓣雨的望朔軒裡,已經很顯懷的燭塵挺著肚子在篩杏花,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他都是燭塵的孩子,依然有福氣得到所有人的愛。
在寒竹的嚴令下,燭塵被禁止做任何活計,就連被綺瓏看見她給孩子做衣服都會挨頓教訓,理由是媽媽眼睛用太多以後孩子就會容易眯眯眼!這時候,坐在一旁喝茶的蹴雪就會不冷不熱的嗤笑一聲,羞得綺瓏滿臉通紅。寒竹遠遠的觀望著眼前熱鬧的景象,也會忍不住展開深沉的面容。
一陣風過,一小朵碎花夾進寒竹銀白色的髮絲,寒竹低頭欲將花取出時突然一愣。
遙想去年此時,他總會在那人墨色的髮間找到輕盈的落花,然而又到繁花翩躚時,人卻再也見不到了。
寒竹搖搖頭,將花瓣捏在手心,款款走近燭塵,灑下一抹香泥。
春光如此明媚,人又氣定神閒,四個人便討論起了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若兒。”寒竹淡淡的說,“周乾爹在世時說希望孫子上善若水,任意方圓,燭塵的孩子也是周乾爹的孫子,所以就叫若兒吧。”
“若兒?聽著怎麼有些病怏怏的……。”綺瓏的話沒說完就在蹴雪的橫眼下偃旗息鼓。
燭塵難得展顏,說:“若兒,真好聽。不管男女,這孩子以後都要叫若兒。”
不語的蹴雪呷口茶,偷瞄了一眼寒竹,嘴角露出淡笑一點。
日子一天天流逝,天氣漸漸熱了起來,楊柳的枝條泛著嫩綠長長的垂到水裡,半傾殘荷也被新葉掩映。
這天早晨,寒竹照常在武場練功,小弟子跑來送給他一貼請柬,開啟一看竟然又是藐雲閣。這次的事由是藐雲閣的二當家屠伯遠半月後五十正壽,於是鴻舊衣決定遍請天下豪傑齊聚藐雲閣,一來給屠伯遠辦壽喜,一來也找個機會商談江湖中的大事小情。
寒竹收起請柬向蹴雪那裡走去,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不能去。”蹴雪看完寒竹請柬,說的斬釘截鐵:“你以為榕覓不明不白的失蹤了小半年鴻舊衣會不生疑?他之所以這麼久沒動陌裔一定是在準備什麼,現在他叫你過去,分明就是鴻門宴,凶多吉少。”
寒竹微微仰起頭,腰間的核桃傳來細小的聲響:“我當然知道鴻舊衣不會放過陌裔,上次僥倖逃過一劫全仰仗師傅捨命周旋,但這次我斷斷沒有不參加的理由,這個壽宴去也不祥,不去也不祥,倒不如乘這機會把一切做個了斷,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也就能一身輕鬆了。”
蹴雪默然少頃,問:“和鴻舊衣過招你有幾成勝算?”
“十成。”
“什麼?!”蹴雪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寒竹。
“呵呵,那個鴻舊衣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凡人,可我現在可是銀髮魔鬼,再說你也該對你打的脈有信心啊。”
蹴雪沒答話,白著眼別過了頭。
幾天後的上午,豔陽正盛。陌裔上上下下幾百人盡數列隊在菟於山腳下,暖風洋洋,肅穆恢弘。
寒竹騎在白雪上,仰頭望著眼前那條通向天際的石階。很多很多年前,小吉和小米一起走了上去,很多很多年後,林寒竹一人走了下來。
蹴雪夾夾馬肚來到寒竹身邊,寒竹笑著對他說:“兄弟,我這次出遠門陌裔就靠你和大師兄了,如果我三個月還不回來,就把掌門扳指交給大師兄吧。”
蹴雪哼了下鼻子,扭過頭看遠方。
寒竹彎起嘴角,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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