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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晟走過去,把錦白一把抱進懷裡,感到少年纖細的肩膀顫抖地厲害,像是抓緊最後一根浮木,抓住顧晟的手臂。錦白整個人都埋在顧晟的懷裡,淚水漸漸氤氳了對方的衣服。
他又怎麼不知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只是少年本來帶著滿心仇恨,誓要找個碴,在這裡大開殺戒,卻沒想一進來,便被澆了一頭冷水。
如果顧晟真的成了傲因一族的王,他難道就真的要放下恨意了嗎?這就像是蓄了滿身的力氣,卻發現沙袋前擋了玻璃板,想打中它,就要先把玻璃板打碎。可是若真的這麼做了,自己的手又豈能不受傷呢?
不甘、怨恨、憤怒、無能為力……有太多的情緒湧入錦白的心中,讓他承受不起。
“乖乖,別哭啦,小子,大不了咱們不選,轉頭回家過年去。”顧晟看他難受,也是心疼起來,一邊拍著錦白的背,一邊安慰道。
錦白悶聲反駁,“誰哭了?”
“好好,你沒哭,沒哭。”顧晟耐著性子哄他,心裡卻也矛盾,他雖沒錦白那麼多的國仇家恨,但和傲因也算不對盤,還為此差點送了命,現在反過頭來要他為這群仇人出謀劃策,他也有些彆扭起來。
“要不然,算了吧。”顧晟嘆了口氣,“我也覺得彆扭,咱們幹嘛去幫他們操心啊。”
錦白撇撇嘴,“就是,又不給工資。”何況,萬一顧晟有個三長兩短,他到哪裡找這麼好的飼主?雖然開始的時候表現不佳,但後來溫柔體貼又寵他,這小日子,過得可滋潤呢。
鏖清聽了這些話,心裡卻是如熱鍋上的螞蟻,著急得很,其他人均是一副看熱鬧的嘴臉,只許慕白還算有點神仙的職責,輕嘆了口氣,朝鏖清抱歉地笑了笑。
說白了,裡面的那兩個可都不算聖人,哪裡會有心情給仇人做白工?這樣的時刻,反倒是蘇素開口出了主意,“他們不願意,無非是價碼不夠高,好處不夠多,你再想想,可有什麼寶貝可入得了那兩個人的眼?”
鏖清沉吟片刻,恍然大悟,急匆匆地出了營帳,朝山洞深處走去。見年輕的傲因族長老離開,許慕白才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要幫他?”
“因為這樣才比較有趣。”蘇素回答,“裡面的那兩個,又小氣,又自私,又懶,沒有什麼刺激,哪裡肯拼命。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又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他們認真的樣子。”
“這倒也是。”許慕白笑了起來。
顧晟和錦白又在裡面嘰嘰咕咕商量著如何拒絕的話,他們幾個好歹也算是傲因請來的,就這樣一點事情也不做的回去,倒是也不算合禮數,兩個人正商量著,鏖清卻已經回來了,他手中攥了一顆寶珠,光芒流轉,竟是如同琉璃一般的剔透。
而錦白也瞬間感受到了寶珠的厲害,突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走進來的傲因,臉色發白,渾身都被氣得發起抖來。
“什麼東西?”顧晟看錦白臉色不對,皺著眉低聲問道。
“是狐丹,那樣的顏色,它的主人少說也有五千年的道行。”錦白一邊說著,一邊攥緊了拳,咬牙切齒地朝鏖清恨聲道:“說,你們從哪裡得來的?”
鏖清先是一怔,隨後明白了錦白的誤會,慌忙解釋道,“我年少時貪玩,在山中迷路,正巧碰到一隻奄奄一息的雪狐,他將這內丹給了我,只說是自己已經燈枯油盡,留著也無用,要我拿去,或許能用得到。”年輕的傲因說到這裡,眼裡露出一絲傷感的神色,“後來,那隻狐狸便走了,我被我的族人找到,回到了家,將這枚狐丹藏了起來,這麼多年,族中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我有這樣一個東西。”鏖清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狐丹遞給錦白。
錦白接過狐丹,輕輕握在手中,狐丹似乎也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光華越發璀璨。
“怎麼了?”看著錦白詭異的神色,顧晟有些擔心的握了握他的肩膀,輕聲問道。
“這狐丹裡的氣息讓我覺得熟悉,好像以前在哪裡遇到過。”錦白的聲音裡有些淡淡的傷感。狐族在精怪中是根骨奇佳的修道之獸,千年狐妖在他們的族群裡並不算少見。可是同樣的,狐族的身體天生羸弱,不適合作戰,千年道行的狐丹便極容易吸引其他的妖怪前來殺狐取丹。因這樣的原因而死去的狐狸實在太多太多了,錦白的小姨就是這樣死去的。
“是以前認識的狐狸吧?”顧晟伸手揉揉他的頭,溫聲道,口氣裡有無聲的安慰。
“顧晟……”錦白轉頭看著男子,“我想要。”
依舊不太會用請求的語氣,少年徑直提出自己的請求,只是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