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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摔到門檻這邊來。
“他們笑什麼?”水漸迷茫地問。
這時,水新從他身邊站起,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手掌平坦,掌心朝上,向大家介紹水漸那顆——光頭:“諸位,這手藝,看到沒有,多幹淨,多圓滑,摸摸,手感特別好,沒有一點毛刺兒!這正是水新推頭店新出的光頭服務,無論你是想出家,想行為藝術,還是想給頭皮透透氣,歡迎你來水新推頭店!”
“啪啪啪啪”!
“太棒了!”
“水新師父,你的手藝太讚了!”
“開張能算便宜點嗎?”
……
哈哈哈哈!
水新高興地揮舞著剪刀,拿起一縷頭髮,就要剪下去。
突然,長髮一抖,脫手不見,黑暗中只有一雙冷光閃閃的眼睛,盯著水新。
月光自他肩上灑落,唯獨那張俊臉,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哇,你怎麼沒睡著??”水新驚訝。
“你要幹什麼?”水漸用十分凝重的語氣問道,兩眼仍然緊緊盯著水新。
水新皺眉:“你不會以為我要扎死你吧?”
“你難道不是想扎死我?”
“喂,雖然你死了我會很高興的,但是我像是會扎死你的人嗎?”
“你不像嗎?”
“我像嗎?”
“……”水漸沒有回答,三更半夜爭執這個問題真的毫無意義。
水新只覺手指被猛地拽了一下,手裡的剪刀就不見了。
“你有被害妄想?”
“沒有,我只是有起碼的警惕心。”水漸輕輕把剪刀揉成一團,扔到床下。
水新踹了一腳揉成鐵球的剪刀:“你有本事一晚上別睡覺,武功好又怎樣,我照樣弄得你不得安生。”
“睡吧,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水漸重新躺下,依然面朝裡,只給水新留了個後腦勺。
水新更加生氣,別人和他吵架倒也罷了,最煩的是不理他,冷暴力算怎麼回事嘛!
“喂,喂,賤人,你醒醒啊,我還有話問你呢。”水新孜孜不倦地騷擾水漸。
水漸背對著他:“什麼話?”
水新趴在床邊,兩手撐著臉:“三年前……師父到底是怎麼撿到我的?我以前是幹什麼的?”
水漸沉默片刻,道:“時間不早了,睡吧。”
“喂……”
“什麼都不知道對你來說比較好。”水漸又道。
水新瞪著水漸的後腦勺,果然,這個傢伙只有白天在外人面前才會擺出那副寬容溫和的模樣,只剩他們倆的時候,他就不耐煩起來了,偽君子,假好人。
“你打算讓你最忠實的水靜師弟知道你每個月蠱毒爆發時的醜態麼,嗯?”水新十分惡劣地笑了兩聲。
水漸嘆了口氣:“你到底想怎樣?”
“你應該不記得了吧,我……三年前,是你帶進玄正派的。”水新彆彆扭扭地說。
水漸看著他:“記得。”
水新一愣。
水漸道:“水靜已經告訴我了。”
“那,我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三年前在哪裡被師父撿到?還有,我的家人,他們在哪裡?”水新的聲音裡多了幾分期待。
玄正派的弟子們都是離開家投奔到玄正派門下,為了練功,他們不得不背井離鄉,但是,像水臨啊,或是住在一個大通鋪上的師兄弟們,他們提起家人的時候,眼睛裡都有非常溫柔的東西。
而水新沒有,沒有過去,沒有記憶,沒有家人。
很長時間裡,他只能聽著他們說。
如果他也有家人,他想去看看他們,雖然不記得他們了——
“沒有。”水漸冷冷地回答。
“什麼?”
水漸翻身過來,正對著水新:“你沒有家人,沒有朋友,認識你的人都死了,你是師父和我在寒鐵崖下發現的,是魔教逼死了你全家,還有你,你差點就摔死了。”
水新不由自主退了一步,站直身子,惱怒地瞪著水漸:“你不想回答,就別說話好了,睡你的覺去吧!”
水漸果然不吭聲了。
“……”
兩人在黑暗中沉默相對,終於,水新轉過身,爬回自己床上,把自己埋進變涼的被窩裡。
“真的是魔教逼死了我全家?”水新忍不住問。
“是。”
水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