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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我,未經你允許,我又吃了……”
子曇衝過去扶住他的手,卻承受不了鯊魚的體重,兩人一起跌倒。
“你和你的族人……可以回去了……”
擎蒼鯊尾後炫耀般的掛著一串東西,是逆戟鯨的牙齒。
殺死一隻逆戟鯨,鯊魚都會將犬齒作為戰利品帶走,這是他們的天性。
那一刻,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兩人無聲以對。
沾滿逆戟鯨血液的手指,一路向下,勾勒著子曇的額頭,鼻樑,嘴唇,然後精疲力竭的,擎蒼將沉重的頭部貼在子曇肚臍,沉重的眼皮,安詳的合上了。
像哄著熟睡的孩子那樣,子曇讓著他枕著自己的膝蓋,不由自主的,用上肢抱住了他的頭……
“辛苦你了。”
“直到殺死最後一隻逆戟鯨的時候,我還一直在想,有句話,你會不會在我活著的時說。”擎蒼沉重的倒著氣,環住了子曇的腰,輕輕用臉部摩擦了幾下鮫人的下腹,他感到鮫人魚身的鱗片因為敏感和激動而微微漲開,魚尾上的紋路也由於充血變得清晰鮮明。
“什麼?”子曇輕撫著靈魔的頭髮,任由他靠在自己胸前,像安慰一隻剛剛捕獵回來受傷的大貓。
被八爪魚觸手接觸過,被腐蝕的毒藥貼身包裹,擎蒼魚膽的傷口,已經潰爛得不成樣子了。
“我要你!我要帶你走!答應我,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一個承諾,我死後,在取下你布在我身上的結界時,說你愛我!”
“你不會死,我答應過一個人,無論如何,要你活著。”
“給我講講我們從前的故事吧。”感到子曇那結不成珠的淚水打在自己身上,擎蒼疲倦的合上了雙眼,“這樣,我就不會睡著了……”
子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悲痛,這個曾經幾乎將他族人傾覆的暴君,他竟然恐懼這個人會這樣離他而去,魚身翻攪般的疼卻在這時再次襲來。
“既然不肯講,那麼,我給你講一個吧。“擎蒼微微側過身,將頭枕在子曇的膝蓋上,“被你關在神潭修煉的時候,有一次聽到你的神侍們在誦經,因為無聊就悄悄浮了上來,鮫人族的卷宗裡說,鮫人高階祭司在獵捕到強大的獵物後,會關在地宮裡,強抓起來五花大綁,吸取他們的靈力,將他們榨乾補充自己……”察覺到鮫人的難過,擎蒼故意用玩笑的語氣,想逗他開心。
“你沒聽錯。只不過那是傳說中,祭司因為愛人死去或失蹤後的無奈之舉。雄性鮫人有了孩子,靈力本應該從愛人那裡補充的,只有獲得足夠的能量,保持自身的靈力充裕,孩子才能降臨。”
“怎麼會有拋棄愛人的人?”
“偶爾也會有懼怕靈力虛弱,逃避義務的鮫人,這時後可以申請祭司的幫助,我們會用定身法將他定住,並協助他們完成靈力的過度,沒有什麼比生命的繁衍更重要。”
“真是民風彪悍啊,祭司大人。”
哪裡,比起你們鯊族來說,鮫人的風俗絕對是小巫見大巫。
反譏了唇邊,卻還是沒有吐出來,子曇自己竟然也被尷尬的氣笑了。
“所以不能戰死要回到你身邊啊,被你誤會我也逃避義務怎麼辦?想到我死後,你會找個別的靈力源頭供養我們的孩子,全身就像血脈逆流一樣難受。”
“這方面,你做得不錯……”
擎蒼突然神采飛揚的一躍而起,完全沒事人一樣,將子曇甩在背上,歡天喜地的竄來竄去,嚇得海洞周圍的生物全都沒了命似的逃跑,直到背鰭被鮫人揪的生疼,才停下來。
這個混蛋!他剛才是裝的!
他成功了,終於誘使自己把那種話吐露了出來。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忍下了這個惡棍的揶揄,子曇沒有還嘴,只是命令他放自己下來。
“你見過很多吧。”不用問,就知道擎蒼在想什麼。
“不要胡思亂想,法力傳達的過程,只要雙手相握就足夠了。”
那一瞬間,子曇分明看到擎蒼眼裡流露出一絲失望。
和那種傢伙生氣,只會沒完沒了,做了這麼多年祭司,這種涵養必須有……子曇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給海巫送信的式神突然隨著水波出現在視野,化做一片紙落在子曇肩頭。
子曇將信紙翻轉過來,只見海巫在背面寫著:“如果不想你哥哥死,就跟著式神走。”
夕霧!子曇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不顧一切的衝出了海洞。鯊魚王和他的人魚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