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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塞特爾的居民們殺掉神殿騎士已經為他們惹來了天大的禍患,哪怕與神殿騎士戰鬥會奪去不少人的生命,但神殿騎士全滅的結果起碼說明最終的勝利是屬於他們的,而他們中間某些人還有著存活的可能!
他困難地在兩個看守的壓制下側過自己的額頭,完全沒有意識到臉頰在潮溼的地牢地面上刮出血痕。接著他發現了博爾瑟菲斯的動作,惡魔看起來比一天之前更加憔悴,他金色的頭髮一縷縷貼在額頭上,單薄的睡衣也緊緊貼著削瘦的胸膛——因為知道他並沒有被水淋過,狼人猜測那是惡魔流了大量的汗水所致。
那阻止人類攻擊到他的魔法壁,對於現出翅膀的惡魔來說極為狹小。此時博爾瑟菲斯不得不單膝跪地貼在透明的屏障上,巨大的翅膀不舒服地填滿了其餘的空間。他並沒有看向丹持,而是將視線放在更高的地方,明顯是在看著王子、城主或者賈克斯。
很快丹持就明白博爾瑟菲斯在看誰。他聽到王子用他特有的懶洋洋聲調說,“賈克斯,我認為你沒有假設的必要,因為世事總有千萬種神奇的可能——那麼,有可能遭到誣陷的惡魔先生,請問……假如我們帶著你離開塞柏斯通前往都城,幽暗森林的慘劇是否還會繼續上演呢?”
後半句話時,王子說話的聲音改變了方向,明顯也發現了博爾瑟菲斯的甦醒。
惡魔眨了眨眼睛,就算他此時看起來憔悴又狼狽,半跪著仰視問話的人類,卻仍然帶著丹持最常在他臉上看到的漫不經心和居高臨下。
“當然不會了,”博爾瑟菲斯輕聲說,平日裡動聽得如同魅惑魔法般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劣質的粗尼布被指甲滑過的噪音,“你這種不信任的態度真讓我傷心……”
說完,他那張精緻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會讓鐵石心腸的人類也不免心碎的表情。一直看向他的狼人驚訝地察覺自己的心臟隨之劇烈的收縮了一下,他不知所措地將自己的臉貼在冰冷的地面上,忍受著一種突然而來的巨大愧疚感。
顯然,承受不住博爾瑟菲斯這種表情的人並不只有丹持一個。地牢裡出現了一段短暫的沉默,最後還是懷有自己目的的賈克斯第一個回過神來,他乾笑著,“王子殿下,您該不會僅僅憑著一個邪惡生物的一句話,就將自己的子民置於危險中吧?”
王子繼續沉默了一會,不知在思索什麼,終於他回過神來,“男爵閣下,不知道您介不介意帶著您計程車兵先離開一步……”
城主儘管不明所以,仍然順從地躬身行禮,帶著地牢裡的守衛離開了。王子所帶的近侍關好門後,這位王子才重新開口,“賈克斯,我並非不能容忍追隨我的人擁有自己的小打算。但希望你不要將我當成容易愚弄和利用的白痴。不要再試圖將神殿騎士的死亡和狼人之類的扯上關係了,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
他用一種詩人講述引人入勝故事的口吻誇張地說,“從前艾米拉城和塞柏斯通都是你的老對頭——約克家族的屬地,這片原本富饒的土地上曾經被一種可怕的瘟疫困擾,無數被感染的人類都因此失去了生命。都城為了防止疾病的蔓延封鎖了這裡,老約克堅守在自己的土地上,直到瘟疫退去。我的父親為了獎賞他這種英勇的行為,賜給他比這裡更加廣闊肥沃的土地和更高的爵位。這真是一個好故事——雖然這裡的居民幾乎死絕。”
“你以為我和那些聽故事的孩子們一樣,不知道這種可怕瘟疫的真相,也不知道你執著於幽暗森林裡是否存在著狼人的真正原因嗎?”王子冷冰冰地笑起來,“得了吧賈克斯,你的學會適可而止——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他對著被自己這番發言嚇得饅頭冷汗的貴族微微頷首,轉頭對自己的侍衛說,“把這隻狼人關回牢房,就算他曾經是賈克斯先生的合法財產,但當涉及到這場如此可怕的屠殺後,顯然他需要首先面對的已經只能是神殿的審判,而不是原主人的私刑。”
丹持被王子的侍衛們拎起來,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他們耐心地解開鎖著博爾瑟菲斯先生的囚室上層層複雜的魔法鎖和精鐵大鎖,將他丟到惡魔的魔法屏障邊,小心地重新上鎖。跟在王子和賈克斯身後離開。
丹持從地上爬起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惡魔。
波爾嫌棄地對他撇了撇嘴,刻薄地嘲笑道,“親愛的,我在書上從沒有看過比你更加沒用的背叛者。讓你用我的訊息去換取賞金,你竟然一個銅子都沒有領到,還把自己送進了地牢……”
他唉聲嘆氣地搖了搖頭,不高興地躺下蜷起身,煩躁地扇了扇翅膀,把臉枕在胳膊上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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