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2/4 頁)
現在這裡?我是要去哪裡?”
這些問題彷彿層層巨山一直壓在他的心頭,壓得他每一次呼吸都帶動著沉重的窒息感,他有時幾乎會巴不得劈開自己的腦子,把裡面所有混亂的線擺放正確,讓自己不再如此迷茫。
這種願望如此強烈,他每一晚閉眼都幻想自己第二天能恢復記憶,這幾乎是支援他在這裡生存下去的全部動力。
他所有的堅強都是脆弱的偽裝,失去記憶彷彿失去了一件最為完整的保護層,他不知道自己是誰,是怎麼樣的人;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眼前的事情:他來自哪裡?他要去哪裡?
他彷彿一個沒有錨的船,在無邊空曠的海洋裡面飄蕩,既看不到前方,也看不到退路,無法停泊,沒有安身之處。即使沒有滔天巨浪,這艘船自己也會慢慢淹沒。
出現的片段般的記憶,帶給他另一重希望的同時,也只會更加深他的渴望。他渴望完整的記憶,無論是痛苦還是快樂的,這樣他才能是一個完整的自己。
他深深厭惡無法自己掌握自己的狀態,他內心的焦躁,無法形容。缺乏的安全感,讓他彷彿全無武裝的弱者,面對茫然不可知的敵人。他的每一拳不是沒有力度,而是根本無法擊中敵人,這種挫敗感強烈地讓他時時處於一種暴怒的狀態。
而他必須冷靜沉重的把這些負面情緒壓抑到最低,這讓這些負面的情緒彷彿星火遇到了滿是燃油氧氣的天地,恣意地漫天燃燒。
而此刻。
蘇亮兩個字彷彿是一個微小的出口,被鐵板重重壓著的怒火,破出了這一個細小的缺口。
濃郁窒息地灰煙從中直竄而出,心房陣陣灼悶,理智混亂不堪。
等他回神的時候,他已經從洞穴中奔跑了出去,身後的怪物如影隨形。
兩道黑色的身影在月色下,在空曠的草原上,一前一後,狂奔疾跑,相同的距離,猶如無法接近的溝壑。
直到K2跑得腳痠頭暈腦脹,不得不跌倒在地,這場“馬拉松”才算告一個段落。
K2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氣,身倦體乏,頭頂上星輝映照,悠遠地彷彿在另一個世界。
慢慢地,上坡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背對月光,不緊不慢地朝著他走來。
即使不看,K2也清楚是那隻自閉怪物。
聽著草地被踩踏的聲音漸漸清晰,K2有一瞬間的恍惚覺得,自己彷彿面對了一個強大無比的追擊者,他不驕不躁,耐心十足,他任自己的獵物自由奔逃,卻在他筋疲力盡的時候,不早不晚地出現,截斷他最後的生機,捕獲成功。
天涯海角,無路可逃。
那怪物在K2身旁坐下,K2睜開一隻眼,那怪物強大的形象瞬間崩塌。
自閉怪物聳拉著身軀,半閉半眯著細如松針的眼睛,肉塊成巒的身軀微微起伏,沒什麼五官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筋疲力盡是最好的減壓辦法,你有再大的煩惱,也抵不住倦意來襲。
K2看了一眼,也沒什麼心情發表感言,腦海裡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
什麼都不想。
他重新閉上眼睛,不管不顧地精疲力竭地睡去。
自閉怪物低頭瞅瞅他,見K2睡熟了,彎下腰,又把他抱起來,慢慢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草原上夜風陣陣,自閉怪物捲起身體,慢慢裹住K2,不讓他被夜風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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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K2第二天醒來,他的精神狀態已經恢復了大半,至少他還是能非常理智的剋制住那些負面情緒,即使偶爾浮現出強烈的暴戾情緒,也能在幾次深呼吸下漸漸恢復。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決定和自閉怪物講講他的故事,不僅促進大腦發育,幫助他恢復記憶,同時鍛鍊口語。
“我很小的時候已經經常進入父親的研究室了。”K2邊走邊對身後的自閉怪物道,“那個時候那個地方對於我而言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神奇,最美妙的地方。即使是最一成不變的實驗,它的結局也往往是不同的。父親他能讓所有枯燥的實驗變得生動有趣,對於我提出的任何天馬行空的問題,他從來不會指責,而是耐心的解釋給我聽,在我心中,他是無所不能的。”
K2勾了勾唇角:“雖然我現在知道他的解釋統統是編造的。”
變色的玻璃瓶內藏著帶著畫板的白鬍子老頭;不是所有冰淇淋都能吃,裡面可能藏著一條巨大的白蟲蟲;煙霧過後,得快點蹲□,不然可能會被霧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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