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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生與死,其實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普通霞水母能活的時間也很短,涅柔斯隔段時間游回去,那些霞水母估計已經死完了。
種群偏執什麼的,還沒出現在自然生物的概念裡。
就算在非洲大草原上,看見獅子拖走獵物後,其他野牛就會平靜下來,繼續啃草葉到河邊喝水,無視同類被分吃的殘酷景象,在人類想來,那是何等涼薄。
卻是另一種生存習慣。
塞壬危險的盯著幾隻海怪看,正愁這附近沒啥吃的呢!那群蜘蛛蟹經過的地方,除了水母與遊得稍快的魚類,幾乎不會剩下任何食物,按照人類的,就是蝗蟲過境。
於是所有海怪一起不吭聲,乖乖的遊向遠處找吃的。
塞壬?當然是留下來陪夏意,涅柔斯也待在原地沒動。
——事實證明,千萬別聽傳言,談戀愛是必須要電燈泡的,沒有會發光的霞水母,這裡鐵定是漆黑一片,夏意連塞壬在哪裡都看不到。
夏意這些天來吃個東西都艱難得很,首先要在食物周圍構造出一個同樣完美的水層,然後與身體周圍的高密度水層融合,等吃的東西到嘴裡的時候都要經過一兩個小時,不過好處就是水異能越來越熟稔,甚至能化成薄薄的冰刃,能摸索著將亂七八糟的頭髮與胡茬整好,其他垃圾也是用水層完美的包裹,然後游到海溝的偏僻處丟棄。
夏意現在正全神貫注的試著控制幾十米外一個水團。
螃蟹咕噥著爬回來,夏意心念一動,等它爬到某個位置,撤除了異能控制,驟然翻滾的水波一下將大螃蟹整個掀了過來。
螃蟹慌亂的叫著,它身體本來就沉,受到的壓力也大,鉗子往上撐好半晌才翻過來,然後滴溜溜的黑眼珠就看到身側上上下下圍了一堆海怪,都在瞪它。
阿碧瑟兇狠的俯下腦袋:
螃蟹呆呆的四處望,無意識的縮起鉗子。可問題是鉗子收起來也只能放在身前,也就是嘴邊,看上去完全是慘兮兮的捂嘴可憐相。
夏意一怔之後,開始揉著額頭。
他覺得他的審美觀,還有邏輯全部錯亂了…深海果然是不能多待的地方!
塞壬就是再不願意,在夏意不能繼續往深處遊,其他海怪又找不到足夠食物的情況下,還是隻能遺憾的話方向,選擇上浮。
反正,只要遠離人類,遠離陸地就好!
塞壬驀然轉身,盯著夏意的目光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那種危險的殺意讓涅柔斯猛地倒退,縮出去好遠。怎奈夏意完全沒感覺到,說完之後還低頭看著腳下的海溝。
深幽漆黑,按照章魚所說的,能透過狹長曲曲折折的海道,最後到達斐查茲。
一萬米以上的深淵,光聽見就能感覺到恐怖的水壓。
夏意還是沒發現塞壬危險的表情,因為隔著水層,他對塞壬的碰觸也沒什麼感覺,畢竟在狹窄的海溝裡“交通堵塞”過好幾天,他確定海怪不會飢不擇食將自己當食物,不過水母的蟄刺與魷魚的倒鉤什麼的,還是有多遠離多遠,塞壬跟它們比起來,無害多了。
夏意從來都不擅長從別人的舉止與小動作裡洞察出某些意思。
在塞壬忽然遊近,從後面姿勢怪異的攬住他肩膀後,夏意也只是略微疑惑了下塞壬的聲波聽起來很怪,可到底哪裡不對,他說不上來,還是照原先所想的思路繼續說:
蒼白漂亮連帶著半透明紗狀鰭的手指伸到了夏意的咽喉前。
塞壬垂下頭,淡銀色的髮絲散在夏意眼前,幽暗的光線裡那種妖異的誘惑力與沒有表情的模樣,讓夏意有點恍惚,下意識的就回答:
塞壬挨近夏意,幾乎是湊在他耳邊,漠然又怪異的問:
塞壬的聲波已經越來越怪異,海怪們紛紛逃命似的四下散開,塞壬的手指按在夏意脖子上,就算有高密度水層阻擋,這一下不能洞穿咽喉,不過也足夠重創了。
夏意終於感覺到一點不對勁,試圖掙脫塞壬的手,想將位置換過來直視塞壬的眼睛。
但他顯然沒那麼大力氣,於是只能無奈的說:
塞壬一僵。
夏意的思緒還陷在原先的糾結裡,在海水裡泡了這麼多天,中途還倒黴的遇到了海嘯,雖然後來一直有異能控制著海水,可是同一件衣服穿這麼長時間,別說它已經破破爛爛,就是完好無缺,也各種不舒服。
所以說人就是這麼麻煩,如果沒的吃沒的喝,也就沒力氣計較這些了。
夏意有些自嘲的想,不過要是不穿衣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