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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親兄弟,這架自己拉是不拉?
德拉加翻身而起,擋在臥室門口,“大人!”
安布羅斯忍不住想扶額,這兄弟倆的疏遠端度永遠超越他想象。
耶雷米亞視線空茫地看著他,似乎把他和背後那堵牆都看成了一體,“你又沒看住他。”
“可他信賴的是我。”
安布羅斯猛一抬頭。
藥塔年輕的御使在他眼中似乎從未如此高大挺拔過。同耶雷米亞筆直對視,他全不躲閃,“回去,御使大人,照看他的是我。他需要休息。”
耶雷米亞又上前一步,德拉加絲毫不退,只略微彎下身,目光自下而上微微挑起。安布羅斯熟悉那個姿勢——迎戰之姿。
“信賴你,呵。”妖綠眼神一動,他微微笑了,“信賴你,是麼?”
可別要他的命,更別毀了他的一生。
拋下那一句,他轉過身,竟然慢慢走了。
安布羅斯看著德拉加,十分吃驚他居然有此修為,一句話就轟走了耶雷米亞。德拉加不作聲,徑自回房間去看蕭攖虹。
安布羅斯發覺他整夜未眠,坐在潔白柔軟卵形靠椅裡,一盞琥珀紅燈罩的法式鑄鐵檯燈壓得低低的,他整晚都注視著床上昏睡的孩子,眉心有結,被燈影刻深了法令紋。
安布羅斯知道,那孩子醒來一定會很開心的。
“為什麼?”
德拉加轉過頭。
他問下去,“為什麼?他喜歡你。”
德拉加聲音極低,“小孩子的獨佔欲,不作數。”
“你不怕麼?你應該知道,主上叫你來照顧他,是個什麼意思。”
德拉加搖搖頭,“不。”
安布羅斯洩了氣,“是啊……你不想,你像現在這樣就夠了,是麼?”
德拉加依舊沉默,許久之後回答,“我不配。”
沒錯,不配,不配應承尊主大人的期望,不配接近這樣一個願意牢牢信任我的孩子,甚至都不配坐在這裡,明知而故犯地違揹著藥塔裡的那個人。
次日一早刑塔御使阿爾比納便上門來領人,這時蕭攖虹已經起了床,神清氣爽地下樓來,一眼看見格拉齊安,伸了伸舌頭,連忙想躲。阿爾比納早看見他,眉頭一皺,不想說話。
德拉加行禮,“阿爾比納大人。”
阿爾比納哼一聲,帶點遷怒之意。昨晚聽說格拉齊安擅闖火蘭館,他嚇了個半死,連忙通知歐金紐,刑塔師匠卻淡然自若,只吩咐他領回人來就好,儼然把小徒弟的死活不放在心上。
蕭攖虹撇撇嘴,有些不悅,安布羅斯看出他臉色,連忙岔開,“走走走,吃飯了,今兒早上有你中意的摜奶油烤餅。”
男孩回頭,忽然又轉身,對阿爾比納嫣然一笑。
一絲嫌惡尚未來得及收好,阿爾比納冷冷看著他,不想說話。蕭攖虹卻一步步走了上來,走得極慢,每一步的步幅如出一轍,精確得妖異。
“你討厭我,是嗎?”
阿爾比納繃緊了背上的肌肉,格拉齊安跟在他身邊,不出聲。
“論年紀我叫你一聲大叔,論權位我叫你一聲御使大人,論別的呢?”
安布羅斯頓時有點瞠目結舌。
男孩嗓音清亮得銳利,“論血緣,我曾外祖父是再前代維奧雷拉尊主,我祖父是他親口認下的義子;論家世,我父親是當代北海公爵,我是羅恩格林侯爵唯一繼承人——你叫我一聲什麼?”
打狗還看主人,你連我是誰都沒搞搞清楚,就敢這樣輕視我身邊之人?
——更別說他和你權位相同,都是一塔御使。
安布羅斯忙打圓場,“小寶……”蕭攖虹目光一掃,掃得他無奈換了口氣,“勳爵閣下。”
他實在想不出蕭攖虹為何突然發飆,這孩子從來不拿這種世俗閒事欺負人的……一眼瞥到德拉加,他嘆了口氣,咳嗽一聲,對格拉齊安比個手勢,那孩子看不見,耳葉卻野獸似的微微一動。
阿爾比納挺直身體,“……勳爵閣下。”
看著面前這張秀美如女孩子的臉,他實在有點汗毛直豎的厭惡。
“你討厭我。”蕭攖虹輕聲說,“就像我討厭你一樣。”
他話剛說到一半,安布羅斯陡然察覺不妙,“阿爾比納,走!”
啪的一聲,震得人耳膜一酸,一瞬之間蕭攖虹已搶到阿爾比納面前,右手裡一根細長放血針戳向他面門,阿爾比納措手不及——躲都來不及,慌忙中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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