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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這孩子長成什麼模樣,都能從那雙飛揚的眉認出彼此骨血中深埋潛繞剪不斷理還亂的筋絡,
他們都是蕭家的子裔,北海蕭氏,冷海之龍。
他的手微微顫抖,拂過弟弟一頭色調淺到彷彿泛著銀霜的亞麻灰色髮絲,落到男孩溫熱臉頰上。
他緩緩捧起那張臉,凝視蕭攖虹的眼睛。
那是一雙純淨的墨藍色瞳孔。
蕭攖城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更輕,“是你吧。”
墨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聲音和他極其肖似,“是。”
蕭攖城動了動,他能感到自己指尖漸漸變得冰涼,“你是我弟弟嗎?”
回答比他想象的來得要快,要安靜,“我永遠是你弟弟。”
蕭攖城動也不動地看了他半晌,吐出一口氣,“好。”
他一用力拉過孩子,抱到膝蓋上緊緊摟住,“小寶。”
懷裡溫暖細軟的小身體靜靜地重複,“小寶在這兒。”
蕭攖城摟緊他,一瞬間差點落下淚來。
蕭攖虹任他抱著,視線空茫緩慢地掃過房間每一個角落,大約一刻鐘之後他輕輕動了動,“哥?”
蕭攖城放開他,他在哥哥膝蓋上轉過身來,一眼看見大哥臉色,頓時呆住,“哥,我……”
“噓。”蕭攖城起身開門看了看外面,又重新鎖好。
蕭攖虹已經漲紅了臉,溼潤紅意一直充溢到眼睛裡,他揉了揉鼻子,哭咧咧地撲進蕭攖城懷裡,“哥……”
“噓,噓,沒事。”
“哥,我……我……”
“沒事,沒事。”蕭攖城緊抱著他,“別擔心,有大哥在。”
“……我是不是又做了恐怖的事。”
蕭攖城沒有回答,視線落到他換下的衣服上,暗自皺眉。蕭攖虹得不到回答,哇一聲大哭起來,“哥!”
蕭攖城連忙悠著他哄,“沒事,真的沒事。”
“我會不會被送到精神病院去……”
蕭攖城本來非常愁苦,也被他逗得笑了出來,“聽著小子,”他放開弟弟,要他站直,“你是我弟弟,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人動你。”
他重新抱緊弟弟,輕聲問,“你記得?”
蕭攖虹在他肩上蹭眼淚,一邊點頭,“我不知道……感覺很輕……很輕鬆。”
“輕鬆?”
蕭攖虹沒有回答。
“貓是你捆在樹上的?”
“……嗯。”
蕭攖城皺眉,“為什麼?”
“我……”
“好了,算了。”蕭攖城覺得頭大,他嘆口氣,給弟弟擦乾眼淚,“小寶,別想這些了。”想一想他壓低聲音,“天知道,真的沒有人需要你來用這種方式替天行道。”他又砸自己的頭一記,嘆息,“我為什麼要跟九歲小孩子說這些啊。”
蕭攖虹靜靜坐在那兒,半抬著眼睛看他,過一會兒終於笑了笑,“嗯。”
“白色的?”
“沒錯,老大,那個攝像頭拍到了,有個白色的東西從通風口的位置竄到了樹上,不過只是一閃而過,速度太快,高倍慢進才抓到一個剪影。”
賽特瓦爾斯若有所思,助手看了他半晌,終於大著膽子,“老大……”
“說。”
“說真的,不就是一個虐貓犯嗎?我們已經在他身上花了太多時間……”
他被打斷,“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啊?”
“類似不能解釋的意外,這難道是第一起嗎?”
“您是說……”
賽特瓦爾斯的耐心終於到了盡頭,“去讀檔案!”
無端暴起的意外,不能解釋的傷害,過去幾年中類似無疾而終的傷害案件裡,有多少起是具備那樣一個古怪共性的呢?
“去年老王宮的意外,你沒聽說過嗎?”
“啊?啊,可那個只是意外……嘛。”助手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不服氣且鬱悶地縮到一邊。
那的確是場意外,老王宮是著名旅遊景點,去年夏天出了場事故,一名外國女遊客在王宮廣場的噴泉臺階上意外折斷了高跟鞋跟,結果摔碎了脛骨。後來查明是那雙昂貴莫名的鞋子出了問題,景點方面自然不必負責,而肇事的鞋子被作為元兇送歸品牌鑑定時,卻得出了一個極為驚人的結論——那鞋跟並非自然損壞。
意即:有人弄斷了這位女士的鞋跟,害她嚴重摔傷,打了八個月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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