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地轉了個身,正巧與含玉四目相對,那雙漆黑的眼裡寫著含玉看不懂的愁緒。
“你好,我是含玉,琵琶含玉。”含玉還是微微笑起來,打個招呼
他怔怔地看著她,半響,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表示,又轉了回去,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
這日陽光正好,微風徐徐。
小閣北窗外,卻是懸崖殘壁,一片迷濛荒涼,除了一片大霧,什麼,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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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天下第一箏,韶哀?”
“是的,冉爺。”
這天,一個男人被名器閣閣主帶了來。
來人一身金黑色的長袍,披著暗紅色的大氅,看起來很邪氣。男人的氣場很強,靈魂裡帶著地界的氣息,滿是鮮血的刺鼻腥味,含玉一點也不喜歡他。大家都走得遠遠地,躲在角落,只有韶哀,他依舊坐在窗邊看風景。
男人直直地走向了韶哀的本體,伸出大手,輕輕在鑲著珍珠瑪瑙的琴尾上摩挲。
這是含玉第一次看見韶哀從窗邊離開。
他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向男人身邊,安靜地站著,默默注視著男人,眼神空空的,讀不出什麼思緒。
男人目光炯炯,大手一揮,一把撕掉了綁在韶哀琴絃上的紅色符文。
韶哀淡淡地瞟了一眼,抖抖長袖子,伸出纖細的五指,解開脖子上的紅色綢緞。他的脖子很纖細,雪白的喉結上有一個蓋章一樣的紅色印記,美得詭異。他直勾勾地看著男人,眼神很深、很深。
“冉爺,您這是……”
“噓——”被稱作冉爺的男人抬手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帶著殺戮之氣的眼裡寫著溫柔,輕輕摩挲起琴絃。
含玉不由得緊張,摒住氣。望向其他樂器,大家都她一樣面露期待和緊張,只有天下第一二胡,——越央淡然地拉著揚琴的衣角,幾不可聞地嘆息。
男人的手指開始慢慢地動了起來,食指暗暗使力一勾,韶哀張口,輕輕唱了一聲商。
也許是許久未開口,他的聲音有些啞,但含玉還是怔住了。一聲輕輕的商,渾圓響亮,餘音嫋嫋久久不絕。
男人滿意地笑了起來,拉來一張高凳子,坐下,竟開始彈起琴來。
韶哀站在他身邊,就像唱大戲的青衣一樣,一手放在胸前腹上,從容不迫、大氣雍容,跟著男人的動作宛轉悠揚,低吟淺唱。
他的嗓子唱了幾句之後越發清亮,合上男人彈奏的不知名曲子,浮現抑揚,升降綺靡,殊聲妙巧,動聽得勾人魂魄。這讓含玉想起了制琴師傅曾念過的一首段話:散清商而流轉兮,若將絕而復續,紛曠落以繁奏,逸遺世而越俗。
韶哀嗓音如此,必定曲高和寡。
一曲終了,餘音繞樑。眾樂器連呼吸的聲音也沒有,一室詭異的寂靜。男人率先出聲,眼神執著地盯著韶哀的面板,低啞著嗓子,甚至有些顫抖:“這琴,我要了。”
“這……冉爺,韶哀的故事您也清楚……實在是……”管事面有難色
“無妨。世間能得琴如此,就是死,也無憾了吧。”男人低聲道,站了起來,朗聲:“告訴你們閣主,我冉無卿把韶哀帶走了。他要什麼只管找我!給得起的絕不食言。”
韶哀看著男人,抿著唇,目光炯炯,卻看不出更多情緒來。樂器們開始悉悉索索地議論,這時,越央拉著揚琴上前了幾步。
“韶哀。你要跟他走嗎?”像是怕嚇到韶哀似的,越央的聲音很輕很輕。
韶哀聞言,轉過身,慢慢把手放在唇下,水袖鬆鬆掛著,低垂下眼,似乎在思考。含玉第一次知道他們樂器還可以選擇主人,驚訝地和柳琴一起遠遠張望他們的對話。
“韶哀和我們不一樣,鍾靈隱者在他身上刻的長生咒,令他可以離開本體而不死,他若不願跟,琴便奏不出聲音,只怕很快會被還回來吧。”柳琴解釋道。
含玉聞言,上下在韶哀和他的本體身上看了看,驚訝極了。
韶哀身上毫無靈鎖的痕跡。物靈之靈鎖與本體相連,鎖斷物毀靈亡。靈力大的靈魂,靈鎖極長,可以走得很遠,但完全沒有靈鎖的,含玉還是第一次見到。
越央神色不變,依舊淡淡地沒什麼表情,可拉著揚琴袖子的手緊了緊,透露出他的關心:“切記,三思……”
韶哀並沒有回答越央。他還是那個動作,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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