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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森道:“陛下傳太子覲見。”
沈文蒼看著秦森離去的背影,不祥的預感自胸口瀰漫開來。
☆、第二十七章,各自的抉擇
因為還是下午,寢殿中並沒有掌燈,昏暗得徹底。
沒有僕人在周圍侍候,秦森走進殿裡,聽到斷斷續續的咳聲。
這舊疾是秦尚在軍營時留下的,胸口中了一箭,加之天寒地凍,條件惡劣,就落下了病根,時不時地發作。
秦尚正倚在龍榻上看書。
秦森走過去,道:“父皇。”
秦尚抬頭看他:“來了。”他把書隨手合起來,緩緩道:“森兒,你今年多大了?”
秦森:“十五。”
秦尚點點頭:“十五了,想當年,高祖即位時,也如你一般大。”他咳了一陣,繼續道:“你生辰那日,孤也沒送什麼禮,前日著人把祖傳的東西找了出來,在書桌上放著,去拿吧。”
偌大的書桌泛著光澤,筆墨紙硯都規整地擺放整齊,別無他物。
除了中央的一方璽印。
秦森久久沒動,靜靜的站在桌前。
身後又傳來一陣嗆咳,卻沒有說話,同樣安靜地等待著。
大殿裡一片死寂,侍人已被屏退,空餘兩人。
秦森的眼神落在書桌上,偏偏不去看那枚方方正正的璽印,腦袋裡瞬間閃過許多想法,而最深切的,就是結束了。
如同末日一般。
手緩緩抬起,覆在印璽之上。
印璽旁放著一個卷軸,緩緩展開,卻驀地愣住。
如他所料,是遺詔,卻不是給他的。
密密麻麻的文字,敘述了高祖在位時的功德,而最令人震撼的卻是最後一段。
“太子秦玉,為人正直,孤以為,其定能克承大統,著繼孤登基。“
太子秦玉,是秦森的大伯父,也就是如今秦帝的兄長,當年被處死的廢立太子。
震驚只是一剎那的情緒,他很快平靜下來,定了定神。
秦帝半咳著道:“你生辰那日,有人送來了這遺詔,陸老與孤都見了。”
剎那間四周靜了,許久,秦帝像是想起了什麼,自嘲道:“他一直以忠誠為己任,誓死忠於先帝,當年那場奪嫡之爭,他始終站在先帝的立場,他以為自己的忠誠就是遵從先帝的決定,所以聽見沈家那人說太子改了遺詔,才決定扶持孤登基。”
他兀自搖了搖頭,嘲道:“沒想到,到頭來是他親自違逆了先帝的遺命。”
剩下的話不必說了,所以,陸老才請命出征,實則是想要以死謝罪。
快步走出大殿,秦森的步子慢了下來,腦中一片混亂,他蹙了蹙眉,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手肘支在膝蓋,一手支著額頭,混亂至極。
父王為什麼要給他看這個,完全沒有必要的事,難道有什麼目的?奪嫡的事並不是重點,古來有之,只是背了個不好的名聲罷了,為什麼這麼在意?
一個想法忽然像驚雷一般閃過腦海:遺詔是誰送來的?
當年已經消失的物件,怎麼會突然出現,怎麼會如此有目的地出現在父皇和陸老將軍面前?
這麼說,是故意讓陸老和父皇看見。目的呢,到底是為什麼。
他試著讓自己靜下來,緩慢遲鈍地思考。
父皇看了,會做出什麼反應?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是暗中尋找當年的知情人,滅口。
而陸老,陸老的性子基本是人盡皆知,他向來以背叛為此生最大的恥辱。
幕後操手的目的,就在於陸老將軍!
陸老一定會做出過激的舉動,而他的身份,無論做出什麼事,都會引發朝中大臣的不滿。
如果陸老的地位動搖,那麼,受益最大的是誰?
秦森閉上眼——是沈家。
天色漸黑,沈文蒼正獨自坐在木桌邊喝粥。
動作異常緩慢,不時地朝門口看一眼。
一晚玫瑰粥終於還是見底了,他一手拿著勺子,慢慢颳著碗底的米粒,陷入沉思。
秦森走了進來,坐在他對面,笑了笑:“不等我?”
沈文蒼看看空了的碗,道:“我餓了。”
秦森誇張地嘆了一聲,趴在桌上道:“我也餓了。”
沈文蒼看著他:“給你留了粥。”
秦森下巴支在桌上看他:“幫我拿過來吧,走不動了。”
沈文蒼想說什麼,又沒說,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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