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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手腳上的沉重鐐銬,下令說,“既然他現在是個病人,這些就不用了。”
“這是總指揮官的命——”童原冷聲冷氣地拒絕,但霍蘭奚已經一把奪過他按在手掌下的鐳射槍,乾脆利落地為狼川將鐐銬全部擊落。
“狼川,”他叫了他的名字,對他說,“這會讓你舒服些。”
☆、12、狼之河(3)
“狼川,這樣會讓你舒服些。”
替狼川鬆解鐐銬後,霍蘭奚又信手把鐳射槍拋還給了童原。他神情淡漠,像是不掛於心地隨口一提,完全聽不出語氣中的關切之意,也沒表現出會令眾人傾慕的親切魅力。
手腳一旦得到寬懈,輪椅上的年輕人就搖搖晃晃著站了起來。沒朝身旁的空軍少校投去一眼,他就直勾勾地把眼睛盯向了門外——白亮亮的陽光灑在那裡,簡直如同至親久盼他的歸來。
當即什麼也不想,他瑟縮著拉開步子,朝外頭走去。走路的樣子非常奇怪,腦袋歪斜,肩膀高高聳起,縮手縮腳、背脊彎曲的模樣活像只大蝦。本來應該是個挺高的年輕人,卻因為佝僂的身體看來只有孩子般高。
童原又一次挺身而出,攔在了狼川身前,他拔槍指著他的眼睛,衝他厲聲道:“回去!”
狼川像是沒有聽見對方的話,仍然一步一步朝著有陽光的地方走去。他在陰暗的地下基因中心被關了一百多年,連眼睛都像夜色中的狼一樣泛出綠光,可留存於骨血的本能依然嚮往著溫暖的地方。
“滾回去,你這個怪物!”對方的充耳不聞令蜂黨軍官大感惱怒,他用槍托砸向那傢伙的脖子,一下將他砸倒在地,“我不會讓你踏出這裡,更不會讓你逃跑!”
“陰莖!”倒在地上的年輕人同樣憤怒非常,仰起臉朝對方吐口水,卻沒有命中。他看似有一肚子的髒話要罵出口,結果也只是吐出了一連串“陰莖”這個單詞。
“把他抓回去!”童原一聲令下,又有幾個蜂黨士兵挺身上前。醫院裡的人被這陣勢嚇得不敢出聲,更有母親趕忙護起自己的孩子快步離開。
“你們退下。”霍蘭奚突然開口,朝趕上前的衛隊士兵們點了點頭,“如果他跑了,我會負責。”
沒有多餘的話,但態度十分明顯。童原黑著一張臉本想堅持,可身邊另一個蜂黨士兵已經畢恭畢敬地回話道,“那麼這裡就交給少校了。”
發現沒人再想阻攔自己,地上的狼川又爬起了身,還是踩著那看似即將踉蹌跌倒的腳步,走向了門外。
今天的太陽出奇的好。他突然在門前站立不動,抖抖索索伸出一隻手去撩撥琴絃似的光線,稍一接觸就馬上縮手回來,如此往復了好幾次。一百多年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和永遠冰冷的白熾光,此刻陽光真的咫尺相近,反倒令他無所適從。
如同雛鳥破殼看見這個世界,期望、陌生又恐慌。
猶疑一晌,狼川終於踏出了門去。短短十數步的一條路,因為他的奇怪走姿與忐忑心境彷彿長達千里。陽光劈頭蓋臉打下來的瞬間,金綠色眼珠的瞳孔突然縮小了,像是適應不了這樣的強光刺激。年輕人本能地閉起眼睛,試圖伸手去遮,可一叢猝然而生的陰影先他一步擋在了他的眼前。
霍蘭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的身邊,手臂繞過他的肩膀,手掌遮在他的眼前。
手心距離眼睛尚有小段距離,沒有觸到他的肌膚。雙眸被一片令人感到離奇舒適的陰影籠罩,狼川聽見了一個低沉清冷的聲音,“你在黑暗裡太久,你的眼睛需要點時間適應。”
這個年輕人一直垂眸沉浸於自己的世界,終於在這一刻仰起臉望向了身邊的男人。他們四目相對。這是空軍少校第一次在陽光下注視對方,也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著他。過分削瘦的臉頰這些日子被吃胖些,乾淨利落的五官看來挺好看。
怔然的表情出現在那張紙一般透明蒼白的臉上,狼川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話,但那雙金綠色眼睛忽然湧滿晶瑩的液體,無法控制地緩慢而下。
或許這樣明亮的陽光總難免催人落淚。
波厄利醫院總算比羅帝斯特別的地方有些生機,有花,有樹,還有零零星星這麼幾隻叫不出名字的鳥,有些棲息於枝頭,有些驀然騰起,在空中劃過旖旎弧線。脫了囚的年輕人好像對什麼都滿含興趣,用嗓音模擬出一種類似簧片觸擊才會有的聲音,粗糙又兇蠻,把那些鳥兒全部嚇跑,自己則大大方方霸佔了一方空間。護士們對這樣粗魯的舉止嗤之以鼻,連好脾氣的魏柏倫也在一旁搖頭微笑。
年輕人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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