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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賓仍微微抬著下巴,一臉狐疑地走上了前——誰知他剛走至對方跟前,身處上方的費裡芒就張開嘴,朝他的臉結結實實吐下一口唾沫。
“哈哈,上當了!元首的兒子是個呆瓜!”替自己的西紅柿小姐復了仇,小個子男人心情大好,揮舞著手中的尖刀,沿著屋簷蹦跳前行,“你們這些無能的小蜜蜂!抓不住我!”
“殺了他!”這個混賬又一次朝自己吐出了口水,而且還當著自己的屬下面前。擦掉臉上的口水,元首之子勃然大怒,對左右下令道,“殺了他。這世上總有比他更優秀的科學家,可我不能被同一個人侮辱兩次。”
蜂黨士兵聞令即行,立即拔槍向屋頂上的男人射擊。左閃右躲避之不及,小個子男人從三米多高的屋簷上掉了下來,像一隻熟透的西紅柿掉在地上。摔得哼哼唧唧,還來不及爬起身,就已被人擒拿了住。黑洞洞的槍口抵住太陽穴,費裡芒嚇得魂不附體,卻還嘴硬地說,“我為人道主義精神赴死,我挺光榮——”
“等一等。”
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突然響起,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即將被槍決的費裡芒聽見這個聲音,立刻欣喜萬分地朝衛隊士兵們身後望去——
霍蘭奚不是那些主張“民胞物與”的迂酸哲人,卻也不是靳賓這種血脈時刻賁張的好戰分子。一旦看見那雙平靜深邃的灰藍色眼睛,費裡芒就知道自己這回一定死不了——那些小蜜蜂們已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槍,即使在元首之子面前,誰也不會對功勳卓著的空軍少校說“不。”
費裡芒得意洋洋地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鳥窩似的亂髮,又朝著靳賓扮起鬼臉。
不得不暫且讓自己從憤怒的情緒裡超脫出來,靳賓神態輕蔑地一掀嘴角,說,“你說服不了我,少校。”
用目光示意費裡芒到自己身邊,霍蘭奚甚至不願多費口舌去說服自己的長官,只是微微向其點頭,“我會替你出戰。”
靳賓一時無話可說,反對黨一直試圖向國會提交彈劾動議,他確實不能再輸了。
沒有得到元首之子的頜首許可,兩個人便已返身而去。費裡芒一邊愉快地前行一邊還頻頻回頭衝靳賓擠眉弄眼,結果一個不留神自己絆了自己一跤,踉蹌跌在地上。對方的磨蹭令霍蘭奚很不滿意,既無表情也不說話,他抬腳踹上了費裡芒的屁股,催促他趕快爬起身再走。兩個人還未走遠,靳賓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
“你們可以隨我同行,一起去看看那個傢伙。”
☆、4、唯死者永守秘密(4)
生化與基因研究中心是帝國大廈最機要的地方,直屬於帝國元首,如果不是靳賓同行,即使是身為空軍少校的霍蘭奚也沒有資格隨意出入。研究中心埋於地底,運送他們前往的電梯更像是沿著軌道直上直下滑行的迷你列車,垂吊的鋼纜是一種改良過後具有高度韌性的石墨奈米材料。梯艙內的費裡芒受不了這種極限下墜的速度,嚇得幾乎要把自己投入霍蘭奚的懷裡,但在對方那種毫無熱度的目光中又強行忍了住。在這傢伙看來,目露兇光的靳賓遠沒有面無表情的霍蘭奚看來可怕,空軍少校能趕來救自己一命已屬萬幸。他推著粉紅框眼鏡,轉頭衝靳賓叫嚷:“我們這是去哪裡?去地心嗎!”
靳賓勾了勾嘴角,無視費裡芒,反將目光投向霍蘭奚。眼角下的淚痣仿似閃爍,嘴角的微笑顯得驕傲又不可一世,“我要帶你們去看一份來自造物主的獻禮。”
霍蘭奚的視線落在前方,不知所想,也不回話。
這個男人不擅表情達意,情緒也永遠四平八穩,但他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似象牙號角般擁有催迫人心的力量。帝國陸軍只能用來清掃十一區的那些暴徒和流氓,真正守護羅帝斯特的屏障唯有空軍。空軍少校霍蘭奚是王牌中的王牌,他英俊、沉著、勇敢而又堅定,國會里那些耿介挑剔的老古板們對他褒美有加,甚至蜂黨士兵也對他敬若神明。
幾乎全帝國的人都知道靳賓對霍蘭奚的嫉妒酷烈如火,連常年忙碌於“伊甸園”的費裡芒都能清楚感受得到。靳賓打從第一眼就不喜歡對方這副冷若冰霜的面孔、這副令旁人目不可及的態度,甚至他懷疑他在床上也這樣。元首之子曾在一群國防衛隊高階軍官的面前嘲笑空軍少校是個性冷淡者,只有對著他的殲機才能勃起,結果霍蘭奚的回擊大刀闊斧,簡潔有力,他說,你的姐姐會證明我不是,我會娶她。
不久之後就傳來靳婭與霍蘭奚墜入愛河的訊息,簡直令靳賓羞惱萬分。
黑魆魆的空間循聲亮起燈光,一行人走在研究中心的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