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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久前曾在十一區見過,除了你還有霍蘭奚……”
聽見空軍少校的名字,狼川這才把頭轉了過來。他蹭上了一臉黑乎乎的碳粉,唯有一雙金綠色的眼眸灼灼發亮,
這傢伙乾巴巴地打量著自己的“鄰居”,卻還是不說話。
“你不記得我了嗎?他們都叫我‘酋長’。”“酋長”伸手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似在提醒對方記起那日他塗抹於面孔上的油彩。他被一架“沙鷹”逼停以後就被衛隊士兵關進了這裡,而今身著囚衣,洗淨了臉龐,看上去非但算不上窮兇極惡,反而還有些清秀稚嫩的少年氣。瞧見對方轉過了臉,他忽然冷笑出聲,“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還以為你對霍蘭奚有多重要,沒想到竟被他扔進了監獄?”
“他會來找我的。”只平靜地說完一句狼川又要背過身去,卻突然被一陣異聲吸引了注意力。
在他斜右方的兩間緊鄰的囚室裡,一對同性情侶正隔著鐵柵欄彼此舔吻。舌頭伸得老長,他們忘情又投入,不斷髮出吧嗒吧嗒的黏膩聲響。
“乾死他!”旁邊的人起鬨地吹起口哨,噓聲一片,“乾死他!”
那對同性情侶當真不知羞臊地脫褲子就幹,一個將床拖在身前,撐著床架彎下了腰,另一個迅速扯下了對方的褲子,掰開他的臀縫往裡吐口水。
性器橫衝直撞地送入深處,被插入的男人仰著脖子嚎了一聲,兩個人便挺腰扭胯地幹了起來。不顧周遭的陣陣怪叫,滿室淫靡聲響。
“他們……”比起其他囚犯的一臉饞涎,狼川只是歪著腦袋,滿面不解,“他們在幹什麼?”
“他們在性交……你連這個也不知道?”“酋長”衝著對方露出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又怪模怪樣地笑了,“哦,我可以說得更文雅些,他們在做愛。這對騷貨忍不了幾天就要纏綿一番,現在他們其中一個人馬上就會被抓去接受實驗,當然要緊抓最後的機會親熱!”
狼川朝那對沉浸在愛慾中的情侶投去最後一眼,便把頭轉了回去。他拿起磨得不成樣子的炭筆頭,重又投身於自己的畫作之中。
他忽然意識到那天晚上,自己和霍蘭奚之間並沒有這麼“親密”的互動,一切似乎不過是自己的一腔假想,一廂情願。
“酋長”朝那對情侶嚥了口唾沫,便也轉過視線,扶著鐵欄,朝狼川低聲叫喊:“我們逃出去吧!我知道有個法子可以逃出去,但我需要別人的幫助。”
狼川捏起拳頭,用彎曲的手刃部位抹拭牆上的筆灰,只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他會來找我的。”
“他?你是說霍蘭奚?”“酋長”揚起嗓門,冷笑一聲,“霍蘭奚不會來找你的,你別傻了!你在這兒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他什麼時候出現過?難道你沒聽見那些衛隊士兵的閒談?羅帝斯特最偉大的戰士就要迎娶元首的女兒了!”他放軟了聲音,繼續哄騙說,“只要你答應與我一起逃跑,十一區的大門就會為你敞開,在那裡你將得到絕對的自由——”
“他會來找我的。”狼川把頭別得更過,好像傷心地抽了下鼻子,嘴上卻仍不肯服軟,“他一定會。”
“蠢貨!他根本不在乎你!”“酋長”急得罵出了聲,也不管自己正身處監視之下,“霍蘭奚的眼裡只有天空,只有那些能和他並肩馳騁於宇宙的人,絕沒有一絲空間留給一個除了拖累他就一無用處的怪物!”
手腕一抖,指間的炭筆便折了斷,幾乎用不了了。
“我的天!”年輕人正對面的那個犯人偶然抬頭瞥了一眼,便控制不住地驚叫出聲,嗓門響亮得幾乎把所有的囚室都驚動了,“哦,我的天!我的天!”
囚室裡的年輕人畫了一幅銀河系的全景圖,鋪滿了整整一面牆壁。寫生的風格十分獷悍,可這片浩瀚星空卻惟妙惟肖,令人如臨其境。
看煩了裸女和豔詩,大夥兒昂著脖子往這怪傢伙的囚室裡張望,就連那對正在亂搞的男人也停了下來,溼漉漉的性器上還掛著些白色黏液。他們關在這裡以後就知道亂搞,帶著醉生夢死的慾念和對黑暗的食肉寢皮之恨,卻被一幅繪畫輕易撩動了內心對黎明的嚮往。
他們看見了無垠的宇宙,同樣也看見了無垠的自由。
“你們今天比平時更吵,到底是誰在叫嚷?”囚室不同往常的喧囂終於引來了災難,一個衛隊軍官帶著兩個衛隊士兵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手裡還握著槍。
犯人們全嚇壞了,他們知道一旦衛隊士兵帶槍進來,一準沒有好事。
少尉軍銜的男人一頭紅髮,銀色的蜂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