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十米外就能命中目標。
可是兩個年輕人誰也無法扣動扳機,因為沒人能對一個丁點兒大的小女孩開槍。
“救我……救救我……”
小女孩穿著一身裙襬蓬得很開的紅裙,裙子已經很髒了,她自個兒也滿臉血汙,然而一雙眼睛卻漆黑明亮,又圓又大。她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面跌跌撞撞地向著那七八個身著軍裝的青年們走去,一面怯怯呼喚:“救救我……救救我……”
“離開這裡。”小女孩的紅衣無疑傳遞了某種似鮮血般危險的訊號,霍蘭奚極其冷漠地轉過了身,命令自己計程車兵隨自己登上殲機。
“少校,不能留她一個人在這兒,她會死的!”毛姆不忍心就此摧折一朵含蕾的花,迎了幾步上前。他親切地弓下腰,問向那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小美人兒,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
“救我……”小姑娘睜大了眼睛,猛地伸手拽住了對方的袖口,“救救我……”
因為屬下們都不願離開,本來要登上殲機的霍蘭奚也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淡淡皺眉望著。
當年輕士兵被小女孩一把拽牢之時,才恍然意識到事有蹊蹺。
從她一襲蓬起的紅裙下面傳來了極輕的、滴答滴答的聲響,該是正在倒計時。
那個秒走動針的聲音在一個細弱的“滴”聲後歸於了靜止,一瞬間,一瞬間萬籟俱寂。
在身體被爆炸的威力撕碎之前,毛姆一把沒有掙脫對方的手,他全似本能地回頭喊道:“少校,快離——”
“趴下——”霍蘭奚的聲音被一個震耳欲聾的巨響淹沒了,隨即連著停於身後的幾架塔甘羅殲機都被迅速襲來的氣浪淹沒了。
小女孩被藏於裙下的炸彈瞬間扯成了碎片,血肉混著泥沙從天而降,超強的衝擊力以她為圓心向四周擴散,濃煙與火舌所及之處,年輕的飛行員們無一倖免。
好像經歷了漫長一個世紀,又好像不過眨眼須臾。空軍少校睜開眼睛,眼前是散著焦味兒的皸裂泥土,他正面孔朝下地伏在地上。他試圖動一動手臂,可根本做不到,身體已經全無知覺,連骨頭被震碎的痛感都感受不到。他又嘗試著抬了抬脖子,頭顱上的鮮血立即就淌進了他的眼睛裡,視野前方只剩血色一片。
四周寂無人聲,年輕的空軍士兵們橫陳地上,有一兩個還在抽搐掙扎,其餘的都好似陷入睡寐般動亦不動。
陽光非常刺眼,像散了一地的針。霍蘭奚看見了一雙老舊的野地靴漸漸迫近,知道正有一個人向著自己走來。
那個男人步履沉緩,逆光而來,如同將血紅的日冕戴在了頭頂。及地的黑色斗篷沒有掩住他的高大身材,來人頭髮花白,面容剛毅,一張佈滿鑿痕的臉上嵌著一雙灰藍色的眼睛——瞳仁幽暗森冷,可眼形的輪廓極深極美,與空軍少校的眼睛如出一轍。他低下頭,注視著地上那個滿身是血的軍人,毫無情感的目光裡竟閃過一絲一縱即逝的溫情。
霍蘭奚艱難移動手臂,擦了擦淌落眼睛的鮮血——不是臨死前的幻覺,這個人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爸……爸爸……”他對著停於身前的男人喚出一聲,接著便人事不知了。
☆、35、深深眷寵(5)
“霍蘭奚!”
年輕人從睡夢中睜開眼睛;枕上已被淚水浸溼。空軍少校才離開兩天;那個旖旎香豔的夢境就被截然相反的另一個夢給取代了,他連著兩天夢見他被烈火包圍,滿身是血;奄奄一息。
聽見屋子裡傳出聲音;一直候於門口的三個女人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你們是誰?”
三個女人膚色各異,但卻是清一色的容貌漂亮、身材火辣;穿著也尤其清涼。其中一個曾經向這年輕人開過槍,可這會兒卻表現得妖嬈非常;她扭動著腰肢向他湊近,嘴角掛著甜膩膩的笑容:“總指揮官說你近些日子總睡不好,讓我們來幫你入眠。”
三個女人先後爬上了床;為首的那張漂亮面孔越湊越近,床上的年輕人便也順從地向那個美人靠近。當他把臉埋入女人馨香的頸窩時,突然皺起鼻子一通亂嗅——俊巧的眉尖兒蹙得好緊,這股濃烈刺鼻的香精味兒他不喜歡。一點也不。
狼川不由又想起了方才的那個夢,想起夢裡那人一身令他狂熱迷戀的氣味——他猜想宇宙大約就是這個味兒,幽深淡靜,沁人心脾。
頰旁的淚水還未收幹,狼川蔫了似的垂著腦袋,一顆心始終牽繫著遠方的情人,忡忡亂跳不止。可那三個美人全未察覺對方的心情,仍然擺著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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