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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勺趕緊扶住他,衝李玉瞪眼睛,“狗蛋兒!怎麼還不過來扶公子!”
一行人出了正門,見管家站在一輛馬車旁邊招呼他們。“公子,這些年承蒙公子關照。我在鄉下有一處房屋,若公子不嫌棄,可以和李家父子先去住著。待當家的回心轉意了,再回來。”
白公子撫著馬車,又指了指包袱,“替我謝謝老爺子。待他氣消了,我定回來謝罪,他想怎麼抽我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
☆、七世之三(4)
李大勺坐在馬車裡視線在公子和兒子身上來回掃——兒子低頭沉默不語,公子一直含笑望著自家兒子——李大勺早就覺得公子對李玉不是一般的好,剛才太混亂他沒敢想,但現在看公子和兒子的模樣,他不得不覺得——他猜對了。
“李大叔、阿玉,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好麼?”白公子突然說,然後不待二人應聲,便頹自講起來,“約百年前,杭州顧家有一公子名曰顧漢文。”
……
“顧漢文說,‘只此一句,心暖至今。真有來世,若還能再見,便好了。’凌少秋這時方覺,原來,他是喜歡顧漢文的。他說顧漢文是性情涼薄之人,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他漂浮於世,自認看破人間煙雲,從未對人付出真心。他對顧漢文好,就像與自己下的一個賭注,又像是僅僅在履行自己交給自己的任務。若是顧漢文愛上他,又或者將這份感激表達得更為激烈一些,怕是凌少秋不會稀罕,可就是顧漢文這樣的臨終一句,叫凌少秋的心中起了波瀾……所以,他立了承諾。所以,他求了判官。所以……”白公子不再言語,望著李玉笑。
李大勺只能在心裡默唸,“我哩個孃親哎……”
良久,李玉幽幽說,“顧漢文都未必當真,凌少秋卻放在心上——他真傻。”
白公子不笑了。
“若不然,顧漢文怎麼不自己去求判官?怎麼不是他去尋凌少秋的轉世?”
白公子沉默良久,無奈地笑著,盯著李玉的眼睛說,“誰叫,他就是這麼個沒心沒肺的涼薄之人呢?”
“公子,到了。”馬伕停下車,招呼車裡的人。並幫李家父子將小屋簡單打掃了一下,便離開了。
“公子,阿玉是個不祥之人,若留在你身邊,怕是總會給你帶來麻煩。這便和我爹離去,自謀住處。公子保重。”
白公子不急不忙地舉起右手說,“我的手殘廢了。”
“……”
白公子溫柔地笑著拉起李玉的手,口中卻說著極為無恥的話,“阿玉,這是你欠我的。想想我救過你多少次?想想我白家對你們父子的恩德。我不需要你償命,也不需要你賣命,你不喜歡我不勉強,但是我會繼續對你好,這一世不夠,那還有下一世。何況你也已經答應我了。我會一直纏著你——直到我不喜歡你為止。”
李大勺愣愣的站在旁邊聽著看著,這畫面太美好,美好得讓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李家父子在院子裡種了點菜,白公子雖右手廢了不能握劍,然而左手卻是可以寫字作畫的,李大勺拿著去集市上賣也能賺個幾兩銀子。三人在這鄉下活得倒也可以。
只是李玉對白陌笙毫無辦法。他從不知道自家的公子是如此無恥之人。
他對白陌笙冷言冷語,白陌笙說,阿玉你不用裝了,我知道你是想讓我早日回到鏢局回去過好日子,可是我覺得跟你父子住在這鄉下挺好。謝謝你的苦心。
他和李大勺商量是不是該娶個老婆生個娃給李家傳宗接代,白陌笙就冷著臉說,我不允許,這是你欠我的。
總之就是他對白陌笙不好,白陌笙不在意,他做白陌笙不喜歡的事兒,白陌笙就一句“我不允許,這是你欠我的。”理論,他自然是說不過飽讀詩書的白公子的。動手,……他怎麼能下得了手。
李玉覺得憋屈,很憋屈,極為憋屈。但是他卻不恨白陌笙。因為白陌笙確實對他太好了——即便他廢了一隻手,但是他絕不用李家父子替他做任何事,反倒是他們在外跑了一天,發現公子已經為他們燒了洗澡水,做好了飯菜;即便他們現在並不富裕,李玉還是會經常收到公子不知從哪弄來的小玩意給他做禮物。這些點滴的感動,比當年公子為他受傷還要來的深切。甚至到後來,連他爹李大勺都時不時地說,我也認了,要不你從了公子吧。
後來白當家終於抵不過思子心切,派人來接白公子。白公子自然是將李家父子一同帶了回去。白當家也沒再說什麼。
只是時間久了,偌大的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