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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對啊,你終於明白了!”太醜高興地點頭,笑得眉眼彎彎,露出了滿口細碎潔白的尖牙,“我們是好朋友沒錯吧,我給你說啊——”
“誰跟你這個莫名其妙的醜八怪是好朋友啊!”昊退縮了一下,緊緊地貼靠著他的同伴們,卻是突然發現了我和鶴,急聲呼道:“鶴!術師大人!這裡……有妖怪啊!”聲音帶著終於得救了的慶幸。
我於是不得不現身收拾這個無聊的爛攤子了。不緊不慢地踱過去,倒是身邊的憨厚侍衛一臉緊張地率先衝將出來,等都護到昊身前了,貌似才意識到早在半個時辰前自己的矛槍就被遺落在了兵器庫,大吃一驚,乾脆扯起嗓子嚎到:“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呃有妖要對昊殿下不利!”
那副全然以保護者自居的戒備狀態簡單地激起了太醜的怒意,“你這個!”麻衣短褐的孩子呲牙叱道,張手向天,水汽化作液滴夾雜在狂亂的氣流中旋轉,十來只尖利的弩箭儼然匯聚成形!
下一刻!弩箭撕裂了空氣,呼嘯聲起,直奔侍衛而去!
——叮鐺哐哐!
眾目睽睽之下,弩箭卻在侍衛和昊他們面前堪堪三尺處止住,像是被擊到了堅硬的牆壁上,盡數散落,碎裂成水花潤溼了下面那片土地。
“昊殿下,請你們先離開這裡吧。這小妖和我頗有淵源,由我來應付即可。”我這才施施然趕到,收起術力屏障,站在了太醜這邊。
憨厚的侍衛遲疑了一下,終是有所忌憚,狠狠瞪了對方一眼,招呼著聞訊趕來的侍衛們送昊等人回去。
人群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呼啦啦地離開,很快後花園一片寂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雲漸漸散了。
良久,太醜極慢地轉過身來,看著我和鶴,陰鬱地開口:“沒想到昊有了新夥伴就完全把我拋在了腦後。”
“啊看來是這樣。”我語氣輕快,表示十分的贊同。
“他居然說我是莫名其妙的醜八怪……我明明把他當成了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太醜低埋著頭,聲音空洞平直而不帶絲毫感情。
“沒錯。”
“……反正你現在一定覺得我蠢透了吧……”太醜艱難地說道,肩膀開始輕輕地抽動,語調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極低的嗚咽。
“正是如此。”我淡淡地回應到,“不過不帶一句廢話就直接放箭,這點我倒很是欣賞。當然那種情況下,不傷到昊怕也很難吧。”
“……!”太醜聞言猛地抬起頭,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拼命壓抑著,不讓眼眶中晃動的晶瑩丟臉地滾下,饒是如此,悲憤的控訴中,依然帶著讓我無法無視的哭腔:“你還有沒有同情心?這樣算什麼大人啊?”
“所以你做出一副要死了的可憐相,到底是在期待什麼啊!”我不客氣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提舉起他強迫其視線與我的齊平,凝視著他的眼神裡充斥著不加掩飾的譏誚,“溫柔地安慰你,說這不是你的錯,然後陪著你數落一切都是對方的不對嗎?”
“我才沒有!”腳離地面的太醜揮舞著他短短的四肢,不安地掙扎著,“放開我!”
“如你所願。”我輕咧嘴角假笑了一下,當即鬆手。
於是沒來得及調整平衡的他就這樣摔在了地上。“痛——!”他坐在地上呲牙咧嘴地按摩著摔疼的背脊,忍耐已久的淚水終於嘩嘩地盡情流淌,在淚水浸洗下顯得格外溼潤的黑眼睛委屈地望著我。
“你是真心喜歡昊的吧,而不是什麼小孩子之間為排解孤獨,玩的名為友情的可笑遊戲。那就和他說清楚吧,自己的那份心意。”我抄手環胸,對他可憐兮兮的模樣不露絲毫動容。
還是身旁的鶴適時地扶起太醜,“不管結局怎樣,別讓自己帶著遺憾離開倪國。”緩慢輕柔卻堅定清晰的聲音有著奇異的安撫力量,太醜愣愣地對著鶴點了點頭。
幫忙拍著太醜衣服上的塵土,鶴帶著溫柔的笑意說道:“我來做中介人好了,如果是我求見的話,我想昊不會疑心吧。”
“啊真的嗎鶴大人!”太醜的眼睛瞬間閃閃發亮,徑直撲進了鶴的懷裡,未乾的淚痕全數蹭在了鶴乾淨整潔的衣襟上,“果然還是您最好了!”他虛著眼簾朝我的方向快速地偷瞄了一眼,故意以一種不大卻足夠讓我聽到的聲音說道:“不像某位大人!”
嘖。
被那條蠢魚緊緊抱住的鶴臉色好笑地掙扎了幾秒,最終不動聲色地拉開了與太醜的距離,整了整衣襟,悄悄運用內力將之蒸乾,“主子,那容我們先行告退了。” 他略微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