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一株粗大的樹幹上。
因為詭異的觸感而曲張活動了一下驀地變空了的右手,被從後面冷不丁抽走手中鐵棍的年輕人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的光景,扭頭看向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男人,“術……術師……”
“又見面了。”我溫和笑道。
“……這……您怎麼在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走後,我根據殘留的一點蛛絲馬跡尋到了妖獸的藏身之處,沒想到妖獸在逃亡中居然躲進了土螻家裡,更是附身在了土螻身上。”
“那小螻豈不是——”大家聞言,目光一瞬間都重新轉移到了正兀自掙扎的妖獸身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憤怒。
“我沒事。”沉穩冷靜的聲音自後方響起。土螻從不遠處的樹後走出,察覺到眾人投諸他身上擔心的眼神,不覺帶了些許感動的笑意。
“可你身上的血……”
“妖獸被硬逼出來後認為我是一個可以突破的缺口,受了一點小傷。多虧了這位術師大人。”
土螻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分明另有所指。
清楚知道土螻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鶴聽到這裡,終於在旁邊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而不明所以的青年人們自然是忙不迭地向我致謝。
所謂的妖獸——被釘在樹幹上長有利爪的怪羊發出了低沉的怒吼,似在不滿人們對它的忽視。
土螻眸色暗了下來。伸直一隻手臂阻止了躍躍欲試的青年村民,土螻沉默地順手拿過身邊一年輕人的柴刀,熟悉的觸感讓他的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你不該來村子裡的。你為什麼要吃人呢?”他緩緩地向妖獸走過去,低柔的語調充滿了遺憾,“不然你也不用死了。”
打量著嘶吼著就要掙脫開來的妖獸,土螻舉起了柴刀,正午燦爛的陽光在刀身上折射出一片亮光,投射在他深遽的眼中,如一簇火焰燃燒。
下一刻,血如水柱般瘋狂噴射出來,在半空揚起了一片血霧。
妖獸的頭顱打了兩個轉,咕嚕咕嚕一路滾到了青年人們的腳邊。
村裡的年輕人顫抖地看著眼前的這幕情景。土螻眼神空洞地站在一片血泊中,神情是一派彷佛下一刻就會崩潰的茫然。
“你很難受。”我言之榷榷地說道,向他走近了兩步站定,“後悔嗎?”
接觸到我冷淡的目光,土螻伸手抹開澆了一頭一臉的血汙,努力牽動了下嘴角,“不。”
“對……對啊,殺害了老潘的妖獸……死不足惜!沒什麼後悔的!”
“土螻你幹得好。”
村人這才從驚懼中反應過來,連聲稱許附和道。絲毫沒注意到從稱呼的改變上就已拉遠了彼此的距離。
被拿走了柴刀的年輕人訕訕開口:“對了土螻,原來你的力氣這麼大啊……居然能一刀就將如此碩大的獸頭砍了下來。”
“你們現在力氣也是很大的。不信試試。”我溫言道。
年輕人疑惑地看著我。我點點頭表示肯定。
他深吁了一口氣全充作給自己打氣,邁開步子走到慘不忍睹的羊屍前站定,雙手握住被釘死了的長鐵棍,“嘿嗨——嘿——”。不一會兒就臉色漲得通紅,手上青筋暴起。同伴都不由得笑了起來,“不行就算了吧老三!”
妖獸被釘的高度讓他不方便用力,他乾脆抬高一隻腳抵在樹身,靠蹬踹的力量使勁一抽——
他維持雙手握住鐵棍的姿勢,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龐大的屍體以泰山壓頂之勢重重地倒在他面前。
“……成功了?!”他興奮地轉頭看向我們。
“算有你的。”眾人笑意未消。
“還真是如術師大人所說,直立高度約達六尺呢。”兩個年輕人不顧滿地的血汙,麻利地將羊屍的四腳兩兩相系,縛在長鐵棍上。“明明就像只大型的山羊,卻長著這麼尖銳的利爪。”
“這妖獸起碼有五六百斤吧?為什麼……”說話間,兩個年輕人已肩挑起倒掛了羊屍的長鐵棍,奇道,“……這麼容易……”
“是這個吧?”手持彎鐮的青年取出貼身攜帶的三角符咒,微眯了眼看向我。
“沒錯。”我讚許道,“佩戴櫰之符咒者,力氣比常人大好幾倍。你們要好好利用這種力量。”
青年鄭重其事地點頭,“我們決不會利用這種力量作惡。”
“那就好。”
“嘿嘿我就說我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厲害了。”被喚作老三的年輕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對土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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