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啊!”狐狸小小地驚歎著。
襯衫領子一下子從矮櫃子上面站了起來,“你幹嘛那麼大聲!會吵醒他的!”
“對不起對不起……”狐狸屏住呼吸,直到憋不住了才一疊連聲地道著歉,又問,“那個,王宮裡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啊?”
“本大人可是那裡出生的呢!你知道,就連裁縫房間都像宮殿哦,嗯,怎麼也有這個小旅館十來個大吧。”
“真的?”小狐狸努力瞪大細長的眼鏡。
“這叫什麼話?你還敢懷疑本大人!就讓你的小爪子摸摸吧,這樣柔軟的觸感,哪是平民的織機上能夠織地出來的?還有這裡鑲嵌的金線啊!”
狐狸小心翼翼地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快速地摸了一下就縮回來。
“切,明明就沒有見過大世面!”狐狸又被嚇了一跳,地上的一隻畫刀站了起來,“真想劃到你那張傲氣的臉呢?”
“你這個屠宰刀的遠房親戚,哪有地位同我說話!”襯衫領子氣呼呼地說。
“別吵啦,別生氣。”小狐狸輕輕地勸架。
“你讓它自己說說,還不是一出生就被裝在盒子裡送出來了?哪有見過什麼世面啊!”畫刀邊說邊旋轉著,反射出微弱的光線。“我才是天生鋒利的騎士呢!要不是我,主人怎麼能被賞賜呢?”
畫刀剛剛說完,那些畫架啦,顏料盒子啦,畫筆啦,都低低地議論起來。
“喂,狐狸,你以後就是主人的跟班了。要知道,我才是主人身邊地位最高的哦,而且啊,也是因為主人要對我起誓,才答應帶上你啦。所以啊,你也要聽我的話。”
“什麼什麼!那分明是對國王起誓啊!”
又是一片七嘴八舌。
突然,旅人翻了個身,將聽得正熱鬧的狐狸摟進了懷裡,“睡啦,睡啦,跟誰在說話,好吵。”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襯衫領子也不說話了。月亮光從窗戶外面照射進來,剛剛的薄雨已經停了,天也會越來越冷了……
狐狸的酒館的門,全都關地嚴嚴實實的了吧,反正熊啊什麼的,也會躲在家裡暖暖地睡覺吧。
好睏礙…狐狸不敢動,枕著旅人的手,很軟很暖和。
還真是多虧了襯衫領子啊,它這樣想著,就睡著了。
再見,圍裙鎮
“好啦,快走吧。”旅人,哦,卡爾——狐狸終於用小揹包裡面最後一顆藍莓換到了他名字的知情權——不耐煩地拉著狐狸的耳朵。
“我不要這樣出去啦……”狐狸縮在拆了一半的畫架後面,使勁絞著自己的衣角。
“這樣有什麼不好,不就是還有耳朵嘛,我給你買到茉莉醬,它就會收回去啦。”卡爾抱著雙臂,站在窗臺旁邊,作勢聞聞被他的膠水燻蔫了一半的太陽花。
“可是……可是……”狐狸蜷縮地更小了……
“沒有可是!”卡爾一把將它,不,這時候是他,拉了出來。
十五六歲的少年站在陽光裡面,頭髮密密長長,是漂亮的淺棕紅色,白皙柔潤的臉頰,好像春天被細雨洗過的小桃子。尖尖的下巴,鼻子頭兒也小小的,忽閃著一雙大大的眼鏡,寶藍色的瞳孔,宛如五月陽光照射下的明亮海洋。
只是……兩枚尖尖的耳朵還豎在頭頂。呃,其實這時沮喪地略微下垂著。
“你看看,你看看,你這釦子是怎麼系地啊?”旅人把少年抻過來,糾正著打了架的扣眼和釦子,又幫他將過長的褲子挽了幾折。“這個季節桂花醬倒是有很多,我從哪裡給你去買茉莉醬啊!”
“那個……”少年絞著自己纖細的手指,合在胸前,更加沮喪了。
“好啦,走吧!要不趕不上十一月的東海大集市啦!我親愛的小麥耶。”
卡爾從揹包裡面鼓搗了半天,終於找到一頂脫了線的毛線帽子,扔給了被他任性叫做麥耶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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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鎮子叫圍裙鎮,因為房子像扇面一樣平平地鋪在山腳下,兩邊還延伸出兩條清澈的河流。對了,河流就叫做圍裙帶子。圍裙鎮的居民也曾經想過改名字,因為一遇到外鄉人,就會說到,啊,我們圍裙鎮上巴拉巴拉,聽起來非常沒有氣勢。比如說旅人投宿的旅店,就會叫做圍裙旅店。而真正賣圍裙的雜貨鋪,就叫做奇怪的“圍裙圍裙店”。
不過不管鎮民和鎮長怎麼說,管全國起名字的總督說了,圍裙鎮就是圍裙鎮,就算再多長出兩條河流來,也不會改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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