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勾畫的眼睫毛,旅人真是很好看呢。
狐狸不知道為什麼臉紅了。
他眨眨眼睛,再看看旅人,幸好他還沒睜開眼睛。
狐狸覺得自己的小心臟不再跳得那麼厲害,才輕若蚊蠅地說:“到了。”
“啊!”旅人隨之睜開了眼睛,被陽光刺到一樣地舒緩了好一陣,才鬆開狐狸的手。
他回過頭,松鼠管家那變小的單片眼鏡,在陽光的照射下好像一隻切面鑽石。松鼠管家伸出爪子來揮了揮,便回過頭離開了,蓬鬆的尾巴在燕尾服後面頑皮地甩來甩去。
“我還沒有見過風真正的樣子呢。”旅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踩著腳下鬆軟的泥土,似乎陷進了鬆糕裡面。“沒準還真是一個矯情的人。”
狐狸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論,只是他們進入的甬道里面,牆面上掛著一包包被細紗罩子兜住的螢火蟲光團,發出擺盪的瑩綠色光芒。狐狸想起了圍裙山下開挖了一半的隧道,潮溼的山壁上就掛著這樣一盞盞礦燈,有一起去探險的狸貓說那是怪獸的牙齒,所以一群動物學校的孩子們爭先恐後地衝出了隧道,直到跑到陽光地裡面,狐狸才發現他尾巴上染滿了黑色的粉末,一搖晃,便紛紛落地。狐狸麥麥不由自主地更靠近旅人一些,旅人正牽住伸出舌頭去舔牆上綠葉的誒瑞克,蘋果不滿地甩甩尾巴,並且用鼻子哼了兩聲。
風的甬道里面並沒有落葉城堡那樣寒冷,反而來來去去飄蕩著一種溫暖愜意的氣息。適應了延綿的黑暗之後,才能逐漸打量螢火蟲糰子下面的小小視窗,其實,那只是一個個的置物格子。自從狐狸發現格子的秘密以後,便立刻離開了旅人,開始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有的是一束含苞的粉色玫瑰,還帶著未乾的露水。有的放著幾顆畫著糖仗的紐扣。還有的是皮質封面的書本,旁邊也會插著一支黑色的鋼筆。碎掉一半的薑餅小人,還有掉了幾顆珍珠的髮簪,看上去就不能成為一副的撲克牌。
“也許,西風只是一個吝嗇鬼。”狐狸自言自語。
“也許吧。”一個聲音低低迴答他。
“也許吧。”一個高高的聲音也回答他。
“哈!”麥麥頭上的耳朵霎時間支楞起來,尾巴上的毛也警惕地蓬起來,他睜著藍色的大眼睛四處張望。
“是誰?”
“我。”一盞光亮遠遠而來,似乎深海里游過來的一條燈籠魚。
“你是誰?”狐狸仍舊問著。
那個人終於走近了,狐狸才發現,不只是他手上的燈盞,他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因為他的身旁站著一匹散發著星輝的銀色獨角獸。
神沒有給獨角獸可以說話的能力,所以給了它們會說話的眼睛。這是狐狸奶奶給狐狸講故事時候說的。
狐狸好奇地觀察著銀色獨角獸紫羅蘭色的眼瞳,濃密的睫毛下,似乎蘊含著飽含感情的淚水。果真是會說話的呀。麥麥嚥了一口口水,早知道奶奶不會騙他。“西風先生不是小氣鬼。”狐狸似乎聽見耳畔有這樣的聲音在迴盪。
“你看,他在說話。”狐狸小小聲地靠近旅人說。
旅人無奈地聳了聳肩,友好地伸出大手,“您好,請問您是西風先生麼?”
對面的男人微微笑了,伸出沒有拎著燈盞的手,回握住了旅人,“我是呀,那你們又是誰呢?”
“我是卡爾,一個畫家。”旅人稍稍擺弄下自己的風帽,禮貌地回答,“我們想去東海的海市,落葉王子說,您能送我們一程。”
“東海的海市好玩麼?”狐狸轉了轉頭上的耳朵,他似乎聽見那隻獨角獸好奇地問。
西風將燈盞稍稍提高了一些,柔軟的燈光照耀在他的臉上。他有點兒憔悴,下巴上還有沒有刮乾淨的鬍子,眼窩地下也有些暗影,好在他並不像落葉王子那樣瘦弱。他是一個穩重又值得信任的人——不管怎樣,狐狸這樣定義了西風,當然不排除他有些吝嗇,否則誰會把釦子這種東西都陳列出來??
“跟我走吧!”西風轉過身去,輕輕說,“不過這幾天我都在工作,大概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就有時間了,到時候送你們去東邊的海市。今晚,就睡在這裡吧。”
他們跟在西風后面,向甬道的深處走去。一路上,西風不斷取出牆上面格子裡面的東西,塞進隨身攜帶的巨大口袋裡。
直到狐狸的腳都走酸了,西風的口袋還沒有裝滿。
“您的口袋好大。”旅人也按捺不住好奇,試探地問。
西風將一把五顏六色的珠子塞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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