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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相公的意思。”三皇子又解釋了一遍。
這算是解釋?他當然知道夫君是什麼意思,夫君就是相公,相公就是丈夫,丈夫就是老公……可是,古代人難道就不能別用這麼文縐縐的詞?他發現什麼話只要從古代人嘴裡說出來,就立刻會生出一種莫名的穿越感。他不是沒聽懂夫君的意思,他是沒聽懂古代人剛剛說的那句話。
不過,也可能是他從潛意識裡排斥這個事實。
威爾把長外套緊緊裹在孟楠身上,他已經溼透了,一直在澀澀發抖。
“謝——謝謝。”孟楠這樣回答僅僅是出於禮貌。
威爾的手卻顫了一下。
孟楠開始仔細打量威爾,威爾的樣子很落魄,雖是落魄卻依舊掩飾不住他本身的高貴氣質。這張蒼白的臉也是利利的臉,只是瞳孔顏色不同,可此刻的他沒有利利的溫柔,更沒有利利的從容和睿智,他疲憊不堪,水藍色的眸子裡滿是憂傷。
他覺得心中冒出一股怒火,一把抓起了威爾的領口,他想把這小子給拎起來好好教訓一番,可連拎了幾次竟都只是把那件米色的襯衫高高拽起。他有些尷尬,結果威爾竟然非常配合地抬起了身子。他瞪大眼睛看著這人的舉動,覺得他有病。
旁邊的三皇子看到這一幕竟然捂著嘴笑了,孟楠瞪了他一眼,他就只能硬生生把這笑意給壓了下去。
“你——就是利利本人吧!?”他用威脅的眼神質問道。
威爾點點頭。
“你有病啊?沒事幹穿著人魚裙到處跑!”自己那段時間明明拼命想擺脫那可惡的裙子都不行,眼前這個大男人正好相反!
威爾愣愣地沒回答,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孟楠慢慢把手鬆開了,就算把這人揍一頓又能怎樣?人做事總是有理由的,從來沒有無來由的愛更沒有無來由的恨,他不知道這人和艾達究竟有怎樣的過去,也不想知道。他是孟楠,不是這些人口中的艾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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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個一臉黴相的傢伙是我老婆?”好好洗了一個熱水澡後,孟楠覺得全身舒暢,此刻他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兩條胳膊搭在沙發背上,把他們剛剛說的事情輪廓簡單重複了一遍。
“你說反了,他是你相公。”三皇子在一旁好心提醒。
相公一詞再次讓孟楠嘴角一抽。
“四年前,我替他喝了毒酒,所以死了?”
眾人點頭。
“我是王子,這個叫什麼威爾的是王子妃?”
“您說反了……”戴維提醒道,滿頭冷汗。
孟楠當然知道自己說反了,他故意說反的,他在潛意識裡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狗血的設定。他抬頭望著威爾,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又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合適,他只覺得整件事情就像場充滿狗血的偶像劇,不僅僅是天雷滾滾,還把他雷得裡嫩外焦。
威爾一直乖乖地站在他面前,就像個犯錯的孩子。
他仰頭看向天花板,天花板很高,上面吊有一盞璀璨的水晶吊燈,吊燈在陽光下泛著淡藍色的光。他開始走神,想了很多事情,上輩子的和這輩子的,想起了孤兒院,想起了大學校園,也想起了再也回不去的大海,他很擔心利莫,想著利莫是不是安全離開了磷城,畢竟都過了一年了,安全逃走的話,他現在又在哪兒?
“你們沒傷害利莫吧?”他問。
“沒有。”威爾回答。
“他離開磷城了?”
威爾點點頭。
“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威爾搖搖頭,“只知道他離開後向東方走了,如果你想要他,我可以馬上去查。”
“還是別查了……”自己給利莫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接下來依舊是沉默。
早就知道這身體有故事,可沒想到這故事竟然是這樣的,果然一點新意都沒有呢。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有些地方他還是想不通,如果事情真的這麼簡單,為什麼他們一直不肯告訴自
己過去的事?“這就是事情的全部?”他問道。
威爾點點頭。
看著威爾的眼睛孟楠就知道不是,可他也知道,自己再也問不出任何事情了。
三皇子殷勤地端過來一杯紅茶,淺色的茶水上冒著氤氳的香氣,“來來來,小孟楠,張嘴!”
孟楠覺得古代人的動作就像在喂一個三歲孩子,“我還是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