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意外的,大廳的門並沒有上鎖,我一推,門就應手而開。
我和孫霄虎對視了一眼,他顯然也有些納悶,正瞪大了眼睛看我:“進……不進?”
“這是請君入甕啊。”我苦笑了一下,推門走了進去。
拉下開關,燈晃了兩晃,亮了起來,將整個大廳照的通透。老虎長出了一口氣,我卻絲毫沒有放鬆下來,這個傢伙的怨氣相當強烈,下午的光天化日下面都可以肆無忌憚的作怪,深夜裡的幾盞燈又能奈他何。果不其然,失物招領處的櫃檯處,一抹鮮豔的紅色一晃而過,定睛看時又不見了。
若他現身在面前或許倒還好說,像這樣時隱時現,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發難,實在讓人心裡發毛。我集中全部精神,把每個角落都掃了個遍,目光一落到紅色的東西上心臟就一陣緊縮,卻只是牆上的消防栓而已。
大廳裡倏地響起一陣孩子的笑聲,遠遠近近,身邊老虎的臉也是唰的一下就白了:“我操,我聽見了!”
我心裡一驚,連正常人的感官都能被他影響,這個怨魂雖然只是個孩子,怨氣卻著實不小。笑聲中我的耳膜開始隱隱作痛,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扭曲變形了,當下也顧不上許多,跌跌撞撞的衝到失物招領處,老虎也緊跟上來,翻進了櫃檯裡。
幾個標有“失物”的儲物箱都鎖著,我瞄到櫃檯裡掛著一大串鑰匙,抓過來一把把的試。耳朵越來越疼,連帶著額頭和腦袋裡也開始尖銳的疼痛起來,眼前更是模糊一片,鑰匙要插好幾下才插的進鎖孔。老虎似乎沒有受到笑聲的影響,見狀也不及詢問,從我手裡一把搶過鑰匙,繼續試著開鎖。
我按著太陽穴,那感覺有點像飛機降落時的不適感,卻遠比那來得猛烈。隱忍間,陡然眼前一亮,頭痛登時緩解了,除了還有些輕微的耳鳴,剛才強烈的異狀漸消,我意識到,那笑聲停了。與此同時只聽“咔”的一聲,伴著老虎的歡叫,失物箱的鎖開啟了。
“等……”剛想出聲阻止,老虎已然把手伸了進去,隨即一聲怪叫,像被熱油燙了一般猛抽回手:“我我我TM好像摸著一人手啊!”
老虎說的不假,他確實摸到了一個人的手,並且這隻手現在還抓著他的手腕,在他手回收的同時,連同身體一起被帶了出來。我看著那具軀體上由於頸骨折斷而耷拉在一邊的腦袋,覺得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那鬼孩子一從箱子裡出來,就向我爬過來,慌亂中我緊退了幾步,後背卻撞到了櫃檯上。眼看那團紅不紅白不白的東西就要靠近,我對老虎大吼了一句:“就現在,快把那羽絨服找出來燒了!”說罷撐著櫃檯躍了出去,向大廳外跑去。
那孩子的動作驟然間變快了,垂著頭疾速滑衝過來,姿勢就像我下午看到他撞上纜車柱子之前一模一樣。我哪裡快得過他,身體被一把扯了回來,狠狠被摔在櫃檯另一端的雪具區,接連碰倒了好幾副立在牆邊的滑雪板,疼得我眼前直髮黑。
老虎在那邊大喊道:“找到了,我操,你丫有火麼?”
我哪還有答話的空閒,抄起一副雪板擋在身前,心裡暗叫不妙,我和老虎都不抽菸,身上連個打火機都沒有,想燒衣服談何容易!
“NB!找著了!”正僵持著,老虎又是一聲喜呼,抓著那件羽絨服跑到櫃檯邊,抄起一個打火機,“運氣沒爛到家,這種時候居然能找著個打火機……”
沒有助燃物,一件厚厚的羽絨服也不是輕易能點燃的東西,老虎點了幾下都沒能成功,我這邊卻快要撐不住了。那孩子的魂體像是察覺到衣服將要被燒,發起狂來,口鼻中湧著鮮血,身上的羽絨服一會被染紅,一會又恢復白色,那件實體的羽絨服還是沒有燃燒起來。
就在我手中的滑雪板馬上就要被抓斷的當口,那孩子突然間停下了動作,直立著身體,兩手和腦袋都軟垂下來,就那麼靜止的立在了我面前,片刻後,折斷的脖子上開始冒出一股股嗆人的黑煙。
總算燒起來了。
我把手裡的滑雪板一扔,沿著牆壁滑坐在地上,身體軟成了一灘泥,老虎也坐倒在了地上,不時用衣袖擦著頭上的汗,雖然他看不到我所看到的恐怖場面,但死裡逃生的感覺大抵是相同的。
還沒等鬆口氣,那燃燒起來的怨魂口中猛然發出一陣尖嚎,我的大腦的神經猶如被利刃割裂般劇烈的疼痛起來,一口氣卡在了腔子裡,難受得恨不能掐死自己。
“沫子,你看這衣服怎麼一燒還淌血啊……沫子?沫子!你怎麼啦……”老虎的聲音傳過來,在我聽來卻彷彿隔了好幾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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