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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隊,這事兒我說了你可不能舉報我,咱就是個中間人。”兩人年紀相仿,說話也不避忌。“你也知道,做文物買賣,這文物的來頭都是有說法的。國有文物咱們不敢動,但更多瑰寶其實是流落民間的私人收藏品,這裡面學問就大了。打個比方,擺你面前一個印著福娃的盤子,誰都知道那玩意大概是哪年的產品。但我要拿給你一個景泰藍的香爐,你絕對看不出它是明末的還是乾隆年間的。活在什麼時代,就會對什麼時代的東西有了解,再有學識的考古學家歷史學家也不可能比活在當時的人還明白當時的事兒。”說到這周鳳生頓了頓,下巴對陳麟一揚,“但他不一樣。”
我們都點頭表示明白。話不需要再說下去,陳麟絕對對他這份工作意義非常,說得誇張點,就算上溯到女媧補天后羿射日的混沌歷史,恐怕也能是親身經歷的事。哪個朝代,出現了什麼,改變了什麼,消逝了什麼,誰能比他兄弟倆還清楚。恐怕鑑別文物還是次要的,這兩個跟生死輪迴打了幾千年交道的人,要查誰的墳頭不是一句話的事?哪個皇親國戚死了埋在哪陪葬都有什麼一清二楚。當然他們兩個肯定不會去接觸這種勾當,但僅僅是一點線索對於那些專業人士來說就足夠了。
老楊和小武都不傻,不過陳麟其人有些方面要比陳麒來的還靠譜,所以也沒多問什麼,之後的話題,自是漸漸地聊到了別處去。
從京戲茶樓那件事之後,我與周鳳生開始熟絡起來,時不常能在陳麒或陳麟周圍看到他。這個人如果放在古代,一定是那種親民博愛樂善好施的鄉紳——不管是路口賣菜的大媽,還是放學回家的孩子,被他逮著都能聊上幾句。此人極其熱衷於改善我和陳麒的伙食以及拉陳麟跟他一起鍛鍊身體,要知道陳麒和陳麟哪裡需要什麼均衡營養強身健體,對他倆來說躺在棺材裡沒呼吸沒心跳沒體溫的挺屍比什麼都來的低碳環保。
話雖如此,這人仍然樂此不疲地充當著閒的蛋疼的老媽子。陳麒起先還有些不習慣,後來也就由著他了,陳麟則是一邊挑三揀四一邊甘之如飴的享受周鳳生三不五時的騷擾。
因此第二天開啟門看到這個面色蒼白的男人像往常一樣提著水果和魚,進門就直奔廚房,我也並不意外,只一路跟在他後面,告訴他陳麒不在家。
“左師大人不在,我琢磨著你一人肯定沒弄飯吃。”周鳳生輕車熟路的翻出圍裙菜板,一邊說笑一邊開始收拾魚。我也洗了手跟他一起忙活起來。
“我明天要出趟遠門,給你多留點東西,你自己想著弄啊。”周老媽子叮囑道。
這倒奇了,想起昨晚飯桌上的話題,我有點小興奮:“怎麼,你有生意啦?”
“那倒不是,不過也算有點關係吧”他把魚翻了個身,撐起剪刀三兩下就颳去了一面的麟,抬頭笑問,“怎麼,你有興趣?”
好奇心作祟的後果就是,我在暑假的末尾,坐在一輛前保險槓都快掉了的破面包車裡,行駛在中國最北方的土地上,茫然不辨方向。一路由北京北上,都是花錢僱的私人載客車,輾轉至黑龍江境內,又進入林區之後,就換了這麼一輛破車。開車的是個四十來歲的東北農民,面色鐵黑,話少的可憐。周鳳生坐在我旁邊,不時翻弄著手裡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不知都寫了些什麼。
我只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叫做紅鹿嶺,當年支邊北大荒幾乎墾遍了三江平原黑龍江谷底,這個小興安嶺山脈內紅松林環繞的破敗村落卻像是被遺忘了一般,無人問津的存在了不知多少年。
自從正午時分路過一處幾十戶人家的村子之後,再向山中就沒有成形的公路了。司機不肯再往山裡開,說在離山口最近的村裡等著我們,說是最近,其實也有20多里地的路,這段路什麼車也進不去,只能靠兩條腿。周鳳生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我,我倒是不介意,山林裡的空氣非常好,偶爾遠離塵囂來活動活動筋骨沒什麼壞處。
山路雖崎嶇狹窄,卻並不難行,並不像隱藏了什麼歷史遺蹟,古墓神龕的樣子。周鳳生一路過來連地圖都沒怎麼用過,似是成竹在胸。我看了看他背上那個10升的旅行包,最多帶些衣物乾糧,不由恍惚起來。前日裡聽他說起這一趟遠行的目的是探訪一處鬼冢,雖然說是沒什麼危險,但這也太隨便了,簡直就是遊山玩水啊。
見我疑惑,周鳳生哈哈一笑:“你是不是盜墓小說看多了?咱們去的這個冢,還沒顧老頭年紀大呢。”
“……我頓時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我嘆氣道。
“嘿,先別忙說,到了地方你再感慨。”
我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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