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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突然響起來。我摸出來一看，是陳麒。那一刻我有很多話想問，從為什麼早上不吭一聲就走，到能為我在人世留多久，很多話堵在心口。但是按下接聽鍵的那一刻，我只是淡淡說了句，喂。

反倒是他平寧的聲線裡摻了絲不易察覺的擔憂：“去哪兒了？”

“哦……家裡沒喝的了，我去了趟超市，現在正往家走。”

“嗯。”

到家後，他拋了個紙袋子給我。開啟一看，是條圍巾，深灰和紫的條紋。

“禮物。”他不自覺的挑了挑纖長好看的眉毛。

我圍上圍巾，在鏡子前晃了一圈，又晃到他身邊。原來如此。這個男人，從來沒有過聖誕節的概念，即便是在人世上看著我成長的這些年，他始終孑然一身，哪會過什麼洋節。今年，他身邊有了我，這個節日才變得有了意義。只是千百年的無知無覺豈是朝夕可改，一定是今天醒來看到我，想起了今天是聖誕節，所以一大早趁我還睡著，跑出去買禮物了。

“怎麼樣？”他幫我整了整。

“嗯，我喜歡，很暖和。”心裡也是。

“我說樣子。”

“說了喜歡啊。不過我沒給你準備禮物怎麼辦？”

他沒再說話，只是輕柔的吻我的嘴唇，一下一下。

也就是那時，我開始覺得是我想得太多。或許我們原本的確走在兩條平行線上，如今既然相交了，一定也會揉成一股的走下去。他是生死兩界的操控者，是陰世地府的掌權人，是萬年麒麟神子的化身，卻同時也是隻愛情的雛鳥，因為我才破殼而出，正在慢慢的學著飛。

即便有一天，他終於展翅翱翔，能和他比翼的，除了我，還會有誰。

晚上，他攬著我的腰，啃我頸椎處的面板。他的一部分正埋在我身體裡，好像滾燙，又好像冰涼。我有些抵抗不住那一陣一陣襲來的窒息感，好像靈魂的一部分在與他相互置換，活的變成死的，死的變成活的。那種森寒的屍氣叫人忍不住身體微微痙攣著，竟然也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動啊……”我催促著他，發出的聲音竟然也是發顫的。他低笑了聲，懶懶的抽（HX）插了幾下。我耐不住，把他掀倒，自己坐了上去。彼時，這個容顏完美的男人笑得格外生動鮮活。

“什麼你的世界我的世界，”那天晚上臨睡前他說，“有生無死的趙小沫，我就是你的世界。”

而滿足的抱著他的頭軟在被窩裡的我，那時候心裡想的是，靠，又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