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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臉頰流入唇齒之間。到最後索性翻身躺到床上，將刀掬在懷裡。終究禁不住席捲而來的睡意，靜靜的陷入沉眠。

夢中暗香浮動，彷彿回到了萬年以前。

那時年少輕狂，擅闖妖界的敖簾毫無畏懼的站在他面前，手中的寶刀泛著寒光，鮮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墨藍色的水晶地上。紅衣少年慵懶的坐在高高在上的妖王之位上，黑髮如瀑，黑瞳如雕琢過的寶石，嘴角噙著冰冷的笑意。懷中美人如水，柔若無骨，杯中美酒散著魅惑的氣息。

兩相對望，彼此無言。

那時情真意切，墨色長髮彼此糾纏，一地繁花落得正好，誰覆在誰的身上，讓彼此沉淪。

那時芍藥正紅，紅衣少年懶懶倚在敖簾懷裡低語，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老子為了你，拋了整個妖族，拋了萬千美人。敖簾，你若是愛上別人，老子就與你同歸於盡。”

那年戰亂紛飛，紅衣少年美眸驟冷，一刀刺進敖簾的胸膛，敖簾亦是一身紅衣，鮮血滴落，刺痛了誰的心，刺傷了誰的眼。

“敖簾！老子在你眼裡算什麼！”

“醉兒……你還是那個火爆脾氣。”

“為了北海龍族，我不得不娶那個女人。”

“但我心裡仍舊是你。”

“只有你。”

驚愕，心疼，不甘，無奈，無數情緒泛上紅衣漆黑如墨的瞳仁裡。咬牙拔出刀，撕取身上的布帛替他止血、上藥、包紮。

“敖簾，你這個混蛋。老子怎麼會看上你這麼個聖人！老子連妖王的位置都敢丟，你為什麼就是放不下你的北海龍族”

“……”

“敖簾，你為什麼就不能做回小人”

萬年以後，依舊是一襲紅衣，風華猶存，抱著懷中鏽刀，輕輕呢喃。

水波流蕩，繁花紛飛了一季韶華。低沉的嗓音悠悠響起“我在，一直都在。”

蕭疏醉嘴角露出一個懶洋洋的笑意。

一眼萬年，依稀是舊時節。紅衣少年躺在敖簾懷裡，美眸望著天上星辰，道“敖簾，老子喜歡你。”

“……我愛你。”

第二十七章

北海龍族小公主敖雙的百歲生辰舉行了十天後，終於到了散會的時間。宴會上依舊是那般繁華奢侈，敖晴兮依舊賊心不死的朝著敖沐拋媚眼，東海龍王依舊是哈哈大笑三聲來圓場，子洛依舊是滿臉無奈地抱著敖雙小公主，敖沐也是如同初來般無視身邊炙熱的目光給我塞吃的。如果說有什麼是變得，那就是敖敬和西海龍王那兩位，表面上談笑風生，實際上兩個人總是偷偷的眉來眼去。我和敖沐見狀會心一笑，依舊我行我素。

宴會進行到一半，蕭疏醉突然來訪。蕭疏醉雖然是外族，但是這萬年芍藥花妖的名頭大家都是多多少少聽過的。

餘容一朝豔千紅，千指風華冠白茸。

妖嬈不止烈如火，淺斟美酒一笑醉。

這首詩是敖沐告訴我的，大抵意思就是稱讚蕭疏醉的美貌和王者之風，當然裡面也有說蕭疏醉的性子。妖嬈我倒是沒見過，性烈如火，我的耳朵倒是領教過了。不過這位曾經豔冠天下的妖王，最後竟為了當年的北海龍王敖簾拋棄萬妖之王的位置，甘願做一名男寵，倒也算得上是奇談了。我聽得是連連搖頭，如果不是兩情相悅，估計以蕭疏醉的性子會把敖沐他祖宗砍成肉渣。

蕭疏醉依舊是一身紅衣如火，卻是我未曾見到的優雅從容。牡丹芍藥，白茸餘容，如此相像，僅是轉瞬之間。眾人皆是恭謹的站起，漱霜公主與北海龍王下位相迎。蕭疏醉只是笑笑擺擺手，舉手投足間竟帶著幾分仙氣，似乎是換了個人般。我呆呆的望著蕭疏醉，這是前幾天揪我耳朵的那位麼

“打擾了諸位的雅興著實是蕭某的不對，只不過蕭某有件關於北海龍族的事情要宣佈，所以才在此時前來。”

“無妨無妨，不知是什麼大事，居然勞駕蕭前輩親來。”東海龍王這次居然沒有大笑三聲，不過這文縐縐的話聽得我想睡覺。

“其實也沒什麼，蕭某雖然奉命主管北海龍族之事，但極少涉獵，今日前來為的是我北海龍族後人敖沐的終身大事。”

蕭疏醉話音剛落，宴席上就起了一陣騷動，最好笑的是敖晴兮，緊張的理了理裙子上的皺褶，再將耳邊凌亂的髮絲理至耳後，彷彿內定了是她似的。不過很可惜，沐殿下不愛公主愛粽子，內定的是我不是她。一邊看著好戲，一邊又有些忐忑。

蕭疏醉偏轉過頭看向我，眸子裡含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