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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梧桐未眠,鳳梓亦未眠。
兩年後。
鳳梓從來不知道凡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有人也是鳳王!
鳳梓聽到蕘琴說“鳳王”來了後的第一想法就是恢復法力後把那個人碎屍萬段。
鳳梓口頭上答應著,懶懶地束了發去進行他的第一次接客。鳳梓再次發誓,這個地方定要付出代價。
鳳梓在三界縱橫慣了,就是天帝也要讓他三分,自然是不會對一個凡人行禮的,而是草草地裝模作樣一下。鳳梓仔細看著這“鳳王”,心底不屑地“哼”了一聲,連他的一跟頭髮也比不上。鳳梓著實不喜歡這鳳王,吹完洞簫後便草草退了。
然而,第二天居然傳來這鳳王將自己買走的事情!
鳳梓恨的咬牙切齒,梧桐則是一邊梳頭一邊寬慰,還說著鳳梓日後肯定會飛黃騰達,語氣裡說不出的豔羨。
最終被無端惱怒的鳳梓冷冷地一句話打斷“我不是你。”梧桐愣了一下,美眸裡幾乎要溢位水來。梳完頭後,鳳梓一邊更衣一邊偷罵那個凡人“鳳王”,卻突然之間失去所有知覺。
鳳梓再次醒來,卻是躺在一個人的懷裡。鳳梓現在是恨不得將這個地方移為平地!
“醒了?”那“鳳王”色眯眯地將唇湊上去,卻被鳳梓拍開。這個“鳳王”是不能以鳳梓的評價來看的,這“鳳王”長相雖然不錯,但一看就是沉迷於肉【和諧】欲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鳳梓冷聲問,自己現在身處一個地牢,耳邊似乎有什麼微弱的聲音聽不真切。
“沒什麼,只是有人想代替寶貝你,我稍微懲罰了一下。”鳳梓被他的一句“寶貝”激的起了一身雞皮疙㾑;,那“鳳王”拍了拍手,地牢前的牆翻轉過來,那奄奄一息吊著的,竟是梧桐!
鳳梓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硬生生地掙開那“鳳王”的懷抱,跑到梧桐身邊柔聲喚著“梧桐,你怎麼樣?”
梧桐微微睜開雙眼,嘴角掛起一抹嘲諷“還是沒能爭過你啊,華鳳。”那“鳳王”只是待在一旁看著好戲,彷彿與他無關。
“……梧桐你這個笨蛋。”鳳梓笑罵道“我有能力逃開,我有能力自保,為什麼要你去替?”
梧桐愣了愣“你這話什麼意思?”
鳳梓舉起雙手想要打下去,卻終於放下“梧桐,我喜歡你,很久了……”
梧桐低聲笑了笑,咳了一聲“三年了,終於等來這句話了。”
“梧……”
鳳梓剛要說什麼卻被那“鳳王”一把拽住,失去法力的鳳梓又沒有習武自是掙脫不開的。“你敢背叛本王?”
鳳梓黑色的眸子凌厲一掃,竟讓那鳳王哆嗦了一下。“鳳王”回過神來,意識到此人不可留,冷冷一句“殺”。瞬間數十名殺手躥了出來,直向鳳梓而來。
一劍直進心口,鳳梓微微皺了皺眉,腳步微有不穩。
梧桐愣愣地看著他走到他面前,隨即笑了,一如初春時節的江南,溫婉如初。歌謠輕輕響起,卻是變了詞兒。
江南梧桐聽雨聲。
絃斷傷離已陌路。
誰遺忘誰的華裳。
覆我肩頭已空盡。
從此後,塵埃定。
只求華鳳勿忘桐。
一遍一遍的重複,隨著血水滴在地上的聲音,越來越輕,直至毫無聲息。
“還挺痴情”“鳳王”冷哼一聲“收拾乾淨。”殺手應了聲,卻突然驚叫起來。
一地的鮮血,如同熾熱的火焰,竟熊熊燃燒起來。鳳梓抱著梧桐站在火焰裡冷冷一笑,琉璃色的眸子綻開千般風華。
“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鳳王’,什麼是百鳥之王。”在那“鳳王”驚俱的眼神之下,鳳梓長鳴一聲,變回原身。
鳳梓這才看見自己生活了三年的江南小鎮,粉牆黛瓦,小橋流水。那座與江南格格不入的王府,卻是烈火焚空,盡數湮滅。
鳳非梧而不棲。
鳳梓沒有再看,或者說沒敢再看那個曾經如詩如畫的江南。
如果,兩年前,他能夠不放下身為鳳王的驕傲,喚族人前來搭救,如果,兩年前,他能夠放下猶豫,帶梧桐走……
沒有如果。
風聲呼嘯,似乎又響起了那段歌謠,如同利刃,痛徹心扉。
江南梧桐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