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貽誤戰機兵家大忌,說時遲那時快,郎晝袖中又射·出白綾一道,比先前那道勢頭更猛,目標更精準,強勢到撞飛漫天飛舞的胡蘿蔔,讓爆炸令人眼花繚亂,然後,在煙火撩亂之中徑直衝向金寶寶身後,衝向趴在地上做垂死狀的白饅頭。
金寶寶發覺時,已晚矣。白綾捲起白饅頭正快速後撤。
“兔兔,救命呀,小天天不要被抓走,他是壞狼,欺負小黑,欺負狐狸姨姨,打我把拔。兔兔,救命呀——”
金寶寶大急,丟下蘿蔔炮追攆白綾。
不知是郎晝控制,還是白綾當真有自己的意識,金寶寶一追,後撤速度更快。
白饅頭被勒著肚子,肚子裡的湯湯水水咣噹翻湧,大有逆流而上衝出咽喉的趨勢。小臉兒泛青,呼救也斷斷續續,逐漸無力。
“兔兔……兔兔……”
金寶寶急得呼呼叫,恨自己法術不精道行不夠,連道白綾都追不上。眼看白饅頭越升越高,離他越來越遠,而他可以飛行的高度也到了極限,一個急火攻心竟激發出潛力,兔腿狠狠一蹬,空氣似乎成了助推器,幫他撲向白饅頭。
兩隻白白的兔爪和兩隻肉肉的小手終於排除萬難,隔山隔水般的抓在一起。
不離不棄生死相隨的畫面何其感人,偏偏有人來破壞。
一柄柄長矛,一支支箭矢,宛如一隻只被奪巢的蜜蜂,瘋狂飛射而來。
紮在白綾上。
轉眼工夫,白綾成了一尾豎起尖刺的刺蝟。
“肉糰子不怕,你看,戍邊的將士來救咱們了。大壞狼要是不放咱們,就讓他變成蜂窩狼!”
“兔兔……他們會不會不小心射歪,害咱們變蜂窩啊……”
白饅頭一語戳中兇殘真相,金寶寶白嫩的小兔臉兒更白了,怯生生瞥兩眼地面情況——
弓箭手,矛兵,穿鎧甲的老鼠兔子足有百來位,雖然個個指向入侵的大壞狼,但難保不會有個失誤,到時……
“不、不會的……咱、咱們的將士是靠得住的,鼠兔聯合軍最、最厲害了!”
“嗯、嗯……小天天相信兔兔……”
兩個孩子互相抓著手,緊緊的,被完全不受影響的帶刺白綾越發快速地往上帶。
大約也是怕傷了他們,兵士們止住進攻,領頭的站出來喊話:
“入侵的狼聽著,趕快放下人質,否則就是踐踏和平協定向鼠兔界宣戰!”
郎晝仿若聽不到,袍袖輕輕一抖,白綾鬆開白饅頭化作一縷塵煙。
兩個孩子先是向上拋高,接著下墜。
“天天——”
“誤會,誤會,都是自己人,切勿開戰。”
“救孩子!”
不同的喊叫不約而同的爆開,連帶的還有孩子們恐懼的尖叫。
姍姍趕到的狐狸精夾著炸毛大叔去救孩子。
熊熊和黑熊族長老也去飛身救孩子。
鼠兔界的戍邊將士有的騰空而起,有的聯合念力織起一張偌大的救護網。
就在此時,一隻布袋敞開袋口,將白饅頭和跟他手拉手的金寶寶一同吸納入袋。
封口,回到郎晝手中。
狐狸精對郎晝拳打腳踢,破口大罵,指責他冷血無情,拿孩子的生命當兒戲。
炸毛大叔歷經驚魂,險些爆出胸腔的心臟尚未安定,懷抱愛子失聲痛哭。
熊們恪盡中間人職責,向戍邊首領解釋緣由,費盡唇舌,兔首領和鼠首領哪個都不肯讓步,堅持認定郎晝的行為是踐踏和平協定,蔑視鼠兔族群,要把他送入王都由王君親自問審定罪。
金寶寶託著兩腮被冷落在一旁,孤孤單單尤為落寞地望著白饅頭和炸毛大叔父子團圓的感動畫面,小小的心肝酸溜溜,小小的粉紅鼻頭酸溜溜。
心肝像被誰割了掏空,鼻頭像吸進芥末催淚。
他聽見來抓肉糰子的大壞狼是狼族太子,抓也不是抓,是救。他當成家人的肉糰子不是一般的走失兒童,是狼王的貴客,肉糰子的把拔不是普通人類,是狼王次子的未婚妻,所以,肉糰子理論上算作狼王的小孫兒,是狼族的小小王子。
他不怪肉糰子騙他,其實和可惡的狼族關係如此親近。他心疼想哭,是因為即將與新撿來的家人分別,以狼族和兔族的關係,或許是永別。
金寶寶傷心極了。
他覺得自己是受了詛咒,不然不會註定一再失去家人。
金寶寶更加痛恨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