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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幻鏡中那張看起來令人心痛的臉龐,蚩尤叱風逍遙地靠在仰椅上,眯起了他那雙火紅的眸子,冷哼道:“想不到像星舞那樣單純的女人居然會生出這樣一個矛盾的兒子,真不知道這是她的功勞,還是她的罪孽。”
站在蚩尤叱風身後的月繞聞言,不屑一笑,姣好的容顏越發妖媚起來:“所以,星舞那個傻女人死了,而她的兒子活著,並且會活得很好。誰可以說這不是一件好事呢?”
站在日月臺上的老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早就算到了這即將發生的一切,卻無力阻止。他抬頭“望”著天空,喃喃自語道:“這些都是我造下的孽啊,我到底還在堅持些什麼呢?也罷,我的命數也將盡了,到那時,我便真的解脫了。”說到這裡,他一頓,早已不復青春的臉上在這一瞬看起來竟是那般生動。他張了張口,無聲地說出了那似乎刻進了他生命的名字,“……子卿。”
而這一切,正在靈石的圍繞中修煉的千陌並不知道。他心裡還盤算著出關之時偷偷帶些上好的靈石出去送給自己的叔父。還是他的夫人夙琰珀,他的身體狀況著實令人擔憂,也得給他帶點好東西去。
按照計劃,夙琰珀假意疏遠諸神浩淼,與煙茸和墨綯交好。煙茸和墨綯雖然表面和他還過得去,其實心底卻對他一直有所防備——並不是他們看穿了他的意圖,而是作為千陌的正室夫人,煙茸和墨綯潛意識地覺得他要高人一等,和他們不是一路人。夙琰珀也看出了他們不願與他深交,他也不強求,只時而到他那裡去坐坐,打探打探有關千陌的訊息。
一天,夙琰珀又去了煙茸那裡,他到的時候,煙茸與墨綯相談甚歡,看到他後,表情明顯一僵,卻又很快地恢復了自然,熱絡地拉著他坐下,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最終話題仍免不了被夙琰珀帶到了千陌身上,他淺酌了一口清茶,狀似無意地問道:“平時千陌他……待你們如何?”
煙茸微微一笑,將一切情緒盡收斂於眼底,溫軟地說:“千陌待我們都是極好的,是吧,阿墨?”
墨綯撇了撇嘴:“那小子雖然自大了點,脾氣壞了點,腦袋笨了點,總體來說,還算是個好人。”
夙琰珀聞言,心裡暗道這兩人果然一心向著諸神千陌,又想到他對自己也挺好,若不是他偶然間從那藏著花瓶中的信箋上看到那些極具侮辱性的話語,恐怕也會相信他是良善之人,心中不由鬱結不堪,不禁脫口而出:“這些都是假的!”話一出口,他才驚覺失言,抬頭果然看見煙茸和墨綯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房中的氣氛一時顯得有些尷尬。
“我這條命都是千陌的,沒有他,我早就死了。”良久,煙茸打破了沉默,他伸手將落到前面的幾縷髮絲挽到耳後,“就算是假的,那又如何?至少他給了我活著的勇氣,讓我知道我是被需要著的——即使他將來會拋棄我,但他現在對我的好,是不可以因此抹去的。更何況,”說到這裡,他粲然一笑,“我相信他。”
夙琰珀被他的這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他並不否認他說得有道理,但是他也絕不會認同。煙茸說到底只是個寵侍,以前的身份更加汙濁不堪,他的身份和夙琰珀比起來無異於天壤之別,兩人的思考方式自然也會有很大的不同——煙茸所求的不過是留在千陌身邊,而夙琰珀則是要求千陌的平等對待……或者說,還要往這更深層次的方面發展。
墨綯瞟了煙茸一眼,沒有說話。一向懦弱的煙茸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是真的在努力改變自己。或許他的改變很不明顯,甚至讓人感覺不出來,但慢慢地,他必會破繭而出,變成一個全新的煙茸——到那個時候,諸神千陌恐怕對他更加愛不釋手了吧?
想到這裡,他的心裡,莫名地有些難受。不過他是灑脫之人,不一會兒就把這種負面情緒壓到心底,將注意力轉移到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上來——夙琰珀為何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他果然有貓膩!他不著痕跡地和煙茸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須臾間,心思已是千迴百轉,湧出了無限的猜想。
夙琰珀知道他倆必是起疑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不一會兒就找藉口告辭了。他心中懊惱不已——他怎會如此控制不住呢,本來這兩個人對他都不是全然的信任,這下倒好,他們必定更加疏遠自己了!
夙琰珀走後,煙茸和墨綯就他剛才的表現細細分析了一番,決定以後要盯緊他,特別是觀察他跟諸神浩淼之間有無來往——直覺告訴他們,這件事一定和諸神浩淼脫不了干係。可惜的是,夙琰珀知道他們倆頭腦敏銳,而這次失言又給他自己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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