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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知,那位被送來的質子居然在季國境內失蹤了!
到了季國邊境後,護送皇子的翰國軍士就已離去,換成了季國自己的護衛。那時候,季國的人掀開馬車的車簾看過,人還在車內。可一夜之後,當帶領護衛的使臣詢問他是否用早餐時,久久無人回應,這才發現他人已經不見了,只在馬車上看見十三顆閃閃發亮的金銖。
如果是一般的盜賊還好,可是偏偏是十三金銖……季國能怎麼辦,只能自認倒黴,將小郡王派去夜弦,找十三金銖協商。
可十三金銖又哪是那麼好見的?更何況他們對十三金銖一無所知,上哪去找人?只有等到十三號上這傳言中十三金銖開的魅船碰碰運氣。
公子無心心裡自然是瞧不起顧清汐這個不受寵的皇子的,對各國傳乎其神的十三金銖也不怎麼看得上眼,可他居然被派去夜弦和他看不上眼的十三金銖交涉,為的就是他打心底瞧不起的顧清汐,也難怪他心底發堵了。
中年漢子跟著公子無心不過幾天,卻發現這小郡王雖然脾氣乖戾,動不動就殺人解氣,可心思卻極為單純,心裡想的是什麼全都寫在臉上,不由得覺得有些可惜——這小郡王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可憐之處就在於他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等他察覺到虛偽外表下的危機後,不知道又是什麼光景。雖然覺得公子無心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中年漢子並不打算去揭穿那層虛假的表象——秘密就是要當事人自己發現才具有了它之所以稱為“秘密”的價值,不是麼?
“魅船來了!”
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原本還算平靜的場面霎時騷亂了起來,中年漢子也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巨大的光影,載著無數的樂與憂,緩緩向這邊駛來。他與公子無心對視了一眼,同時提氣踩著底下黑壓壓的人頭,朝魅船駛來的方向奔去。
剛才與葛大對話的那兩個乞丐說,想上魅船,就得靠運氣。為何這麼說呢?原來,想上魅船必須有錢——十三顆金銖,少一個子兒都不行。但有錢也不一定上得了魅船,候著魅船的,除了貴族高官,富商貴賈外,還有很多江湖人士,他們中很多人都沒有這麼多錢,但同時他們也有很多人都想上魅船找樂子,那怎麼辦呢?辦法只有一個——搶!反正他們都是亡命之徒,整天在刀口上舔血,夜弦也沒有明文規定禁止搶劫,就算他們最後真的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人,大不了跑就是,天大地大,他們找得著他嗎?
沒錯,在夜弦根本就沒有法律,但生活在夜弦的人民卻安居樂業,鮮少有爭鬥發生——這些,當然全都歸功於十三金銖。既然能吃飽飯,穿暖衣,自然不會胡亂生事——胡亂生事的,只有那些不屬於夜弦的人。
眼看就要踏上船板了,公子無心忽感腳下一沉,低頭一看,竟是一穿著短打青布衫作江湖打扮的光頭抓住了他的腳。公子無心臉上一寒,眼中閃過猙獰之色,他也不說話,只伸手將腰間掛著的一尺銀色彎鉤取下,向下就是那麼用力一勾,只聽一聲慘叫,那光頭雙手捂住鮮血直流的右眼,掉進了月牙灣裡。
還想上前搶劫的人霎時都頓住了,面帶懼色地望著公子無心略顯單薄的身形,他看起來約摸十七八歲,卻想不到手段竟是如此狠辣,一時都有些慶幸自己晚上前了一步。
這個當兒,公子無心與他身旁的中年漢子都已經踏上了魅船——搶奪宣告結束——沒有人膽敢在魅船上動手動腳。中年漢子從懷裡掏出二十六顆金銖,拋進了甲板上放著的一個箱子裡,抬眼望向公子無心,等待他的指示。
正在這時,船艙卻突然被人從裡開啟了,一個黑衣少年從裡面邁了出來。只見他長著一雙狹長的利眼,睥睨間射出懾人的鋒芒來,卻又偏生妖嬈至極,轉瞬間便奪去了無數人的心魂。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上面沒有任何花飾,但更襯得他英姿颯爽。他看起來和公子無心一般大小,比之同樣穿著黑衣,貴氣逼人的公子無心,氣勢反倒更勝一籌。
“今朝公子……是今朝公子啊!”忽然有認出黑衣少年的身份,大聲叫了起來。霎時本來因為黑衣少年的出現而安靜下去的人群,又再次騷動了起來——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得“今朝公子”,在他們眼裡,花船上的“公子”就等於小倌,只要他們上得了魅船,是可以任意褻玩的。這位今朝公子長得如此雋秀,是他們以前在別的倌館裡面的花魁也比不上的,一時不禁都有些心馳神往,淫光滿面,更有甚者,下腹已經跳了起來,醜態百出。今朝只做不見,心底卻是冷笑連連——這些個精蟲上腦的混蛋,居然膽敢肖想他,待他逮著機會,非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