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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絢本想放下東西馬上走人，但是表現得太急切的話反而太明顯，所以還是決定像對方一樣，裝沒看見。

這時沈川突然叫了一聲。

「喂！」聲音不大不小，但是正好能聽出來是在叫誰。

陸絢在心裡嘖了一聲，有點不情願地抬起頭。

「把那個給我。」男人揚揚下巴，指了指他手裡的東西。

陸絢捧在手裡的，是一籃薯條和一盤水果拼盤，雖然不稀奇而且量又少，但是價格卻能讓人為之一振。

當沈川開口的時候，陸絢悲哀的發現他對他的聲音絲毫沒有抵抗力，哪怕現在對方是在命令他，他仍是不爭氣的照著他說的話做，而不是把東西砸在他身上。

把東西放到沈川面前，陸絢重新挺直腰，不讓自己想走的情緒表露出來。

「沈先生要吃哪個？」坐在沈川旁邊的女人問，聲音甜得讓人心癢。

沈川卻置若罔聞，只是看著陸絢說：「幫我把酒杯添滿。」

媽的！還真把他當小弟使喚了！陸絢在心裡罵了一句。

按理說，這種事沈川完全可以讓他身旁的一男一女來辦，而且後者絕對樂意至極的，偏偏沈川似乎盯上他了，他明白，這男人是在「提醒」他，或者說耍他更貼切。

不過現在他沒得選擇，而且幹他們這一行的，忍耐力也很重要，於是他上前一步，彎下腰拿起桌上的酒，把沈川面前的杯子倒滿。

VIP席是幾條紅色長沙發靠在一起圍出來的，中間放了一張很大的玻璃茶几，視野良好，也最昏暗。因為地方不大，所以服務生的一舉一動都得小心，否則很容易碰到坐在沙發上的客人。

陸絢彎著腰、低著頭倒酒，卻在快倒好酒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屁股被摸了一下。

絕對沒錯！有人在摸他屁股！

直起腰，他飛快往後瞪，摸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沈川。可讓他佩服的是，這男人幹這麼猥瑣的事時，表面上仍然一派紳士模樣，甚至沒有被抓包的尷尬或愧疚，反而微笑著對他開口。

「你一個晚上多少錢？」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當然也包括陸絢。等他反應過來之後，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一籃薯條扣到沈川頭上！

「怎麼，沈先生對這個有意思？」一旁肥胖的男人回過神，開心的確認。一整晚，沈川對他找來的一男一女都沒有多大的興趣，現在竟然主動開口要求，他自然求之不得。

陸絢臉色微變，剛要說話，領班就搶先一步開口。

「不好意思，他只是個服務生而已。」領班是個年紀比陸絢稍大的男人，在這裡工作已久，面對客人幾乎恭敬到麻木。

「服務生又怎樣？一點規矩也不懂──」男人大掌一拍桌子，剛要發火，對面的沈川便舉起手製止。

「沈先生──」

沈川拿起桌上的煙，抽出一根放到嘴邊，旁邊的人馬上幫他點著。抽了一口之後，他看向陸絢，「你不是出來賣的？」

「難道在你眼裡，只要是個人，不論男人女人都是出來賣的？」他語氣不善，領班連忙制止他。

「喂！陸絢你少說幾句！」

沈川一揚眉，笑了笑，「原來，叫陸絢啊……」

聽見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裡冒出來，陸絢莫名地厭惡，真的有摔東西走人的衝動，但是良好的職業道德還是讓他放棄了這個念頭，畢竟他還有正經事要做。

見他悶不吭聲，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沈川閉上眼笑了一下，抽了口煙。

「不是就算了。」

他的話裡聽不出多少失望，好像這只是個可有可無的遊戲，或者試探。

事情看樣子像是結束，但氣氛卻一時間變得僵持，除了沈川，似乎在座的每個人都不自在，為此，今天消費的目的明顯是為了討好沈川的男人幾乎是惡狠狠地瞪著陸絢，滿臉都是「別不識抬舉」的神色。

陸絢冷冷的回望他，心想等會兒就要把這頭豬催眠成一頭真正的豬！

「陸絢，老闆找你。」這時另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所有人轉頭一看，過來的竟是祁少武。

他很大方得體地朝座位上的人微微一點頭，便拉著陸絢的手臂輕聲說：「老闆要你快點過去。」

領班連忙推了陸絢一把，恨不得他馬上消失。

看了祁少武一眼，陸絢才點點頭轉身，臨走前他下意識地又看了沈川一眼，可惜光線太暗，沈川隱藏在黑暗中的臉，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