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頁)
這個喪屍頭頗為好奇,小鎮來的女護士和技工不算,不過他們對包車裡的感染者都沒有興趣。薛遊的話,除了席安,什麼都不會吸引他。“並且我覺得它快死了。”
喪屍的壽命顯然要比徐博士預計的長,這顆喪屍頭一直到他們抵達平頂山和高憲匯合當晚,才正式死亡。被揭開頭蓋骨時,裡頭已經空無一物,只剩下點點黑色的柏油狀物質。
席安和薛遊在病房裡滾過一次床單後,第二天醒來,除了覺得被抱得整個人熱熱地,□略有些不適外到也沒什麼不同。薛遊的變化在席安這樣天天觀察下到也不大,但對別人來說,已經異類了。病房的隔音效果不好,席安也知道自己最後叫的那幾聲有些響,特別是隔壁住的還有高科。高科對待席安和薛遊的態度沒有任何變化,在上車前,他只是過來幫席安又拉緊了衣領,囑咐了句保護好自己。薛遊在裡頭等著席安進去,只看了高科一眼,兩個人依舊沒有對視。事實上,高科和薛遊說過的話,席安數都數得出來。
“其實我覺得吧,現在這樣的時候,很多事可以看得開一點。”
因為檢查感染者的活是由徐博士主導,帶著何百家和席安打下手,所以三個人的關係交其他差不多時間認識的人要深。何百家和徐博士本就不是嚴肅死板的研究人員,時不時打打亂七八糟比喻和閒扯都是很平常的事。因為也藏不住話,所以得空就竄過來問,甚至還不忘跟席安說,他住在他們另一邊的病房裡。
“我想過。”席安給了何百家一白眼後,到也實在回答了。“那你和徐博士呢?”
“我和他?”何百家看了眼半個人在車裡的徐博士。“他老家有未婚妻了,大學同學,家裡人都知道。”
“是嗎?我怎麼沒聽說,應該算家屬了吧?怎麼不在軍區?”
“不是這裡的軍區。”何百家眯著眼睛看了看天。“好像要下雨了。”
“說不定你和徐博士都感染了,人好好的。”席安也跟著抬頭看天。“我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會去那麼認真嚴肅地思考這種問題。我和薛遊已經分手了,因為我們價值觀不同,這個東西除非你有很強大的包容力否則根本無法忽視。我和高科是一起長大的,他是弟弟,我們是一家人。”
“我只知道在戰爭時期,殺人並不犯法。在古代帝王制時期,王權高於一切。”何百家又開始他的比喻講解。“你不能每次都跳出來站在一個高度去評價對與錯。每個時期,都有每個時期的道德。”
“我會處理好我的事。”席安轉向何百家。“你也要加油。”
“呵呵。”何百家笑著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再說吧。”
“你們兩個偷懶到什麼時候?”徐博士抱著嬰兒從車裡鑽出來,那標準姿勢把在灶臺邊做飯的李北都給惹笑了。“其中一個感染者恐怕過不了今晚,我要過去跟高科說,必須加快程序。”
“小孩呢?”席安低頭看了看徐博士懷裡的嬰兒,眉頭擰了起來。那小孩即使被洗乾淨了看著也異常嚇人,你根本說不出到底哪裡是他的眼睛,哪裡是鼻子,哪裡是耳朵,臉中間最大的洞,到底是不是嘴巴。
“小孩體質很差,根本還沒有發育。”徐博士回頭看了眼小孩的母親,她和另兩個縮在角落裡的感染者不一樣,一直睜著眼睛朝向車門的方向。“他媽媽知道,只是他們也沒有淚腺。”
“我倒是覺得,到現在大家都還沒有絕望,就已經是幸運的事情了。”席安指指在邊上幫忙李北燒飯分菜的幾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小鎮來的技工,這個人第一個結交的朋友,是彭陳磊。
這天的入夜,找的是一個加油站。加油站的小店已經被洗劫一空,好在還有水,只是沒有電,生火燒的水和晚飯。從小鎮出來,跟那次從地下軍區出來極為相似,那就是一路沒有見到任何人。因為帶著感染者所以沒有走小路,一路都是公路。路況不錯,沿路也發現了空空的私家車,還有一些感染者隔離警告的路牌,以及無人看守的路障。傍晚的時候開始下起了雨,夾著雪子,淅淅瀝瀝地沒有停的意思,寒氣更重了。
“溫度再降下去,對喪屍會不會有影響?”不知道車裡誰提出的問題,反正這話一出來,徐博士就抱著他的喪屍頭罐子站了起來,直接把它放在最陰冷最遠離火源的角落裡。
“我們曾經試著降低過喪屍的溫度。”何百家在邊上補充道。“就是在醫院停屍房。”
陳忠亮手裡頭已經換了一個新皮子的筆記本,邊寫邊說道:“我猜它們應該不會被凍死。”
“時間不夠。”徐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