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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安不解地問道:“那算很低嗎?”
“不是說低,而是不夠高。你明白這之間的差別吧?想想現在的時局,我們所在的地方。”
“其實也說得過去。”席安挑眉看了眼薛遊,笑道。“連你都在那裡工作。”
薛遊一愣,立刻笑了起來,說:“因為我是家屬啊,哈哈。好了,高憲到底說了什麼?”
席安邊吃著端上的菜,邊像背課文一樣將高憲說的話總結了下給薛遊,當然漏掉了不少內容,包括那個自殺式防禦體系。薛遊聽得很認真,偶爾皺眉了,也不忘要給席安夾菜,雖然都沒成功。
“高憲沒有告訴你為什麼不大量轉移未感染者來這裡,還是你不想跟我說?”薛遊在席安說完後立刻開口,沒有一點停歇。“是因為還不確定病毒的潛伏期嗎?你說所有醫務人員都出動了,包括在校生。即使目前的情況最需要的就是他們,但這次疫情爆發前是有所準備的,為了儲存有生力量,我不相信他們會把所有醫務人員都派上場,而且他們也不在這裡。安,跟我說實話,我們是否依舊有被感染的可能?”
席安捏著筷子,盯著碗裡已經涼透了的菜看了好一會兒,輕聲道:“當你不瞭解一種新型且具有極高傳染率的病毒時,你能保證什麼?何姐,還有我同事小嚴,他們都在另一頭隔離著。他們試著找出治療的辦法,掌握病毒傳播繁殖的規律,諸如此類。我不知道具體怎麼做,但我們也絕對在一場戰爭裡頭。”
“而我們計程車兵。”薛遊長嘆一聲。“也就是我們的免疫細胞,可能完全沒有準備。”
“沒有人在病毒出現前,找到治療這種病毒的方法。”
“我明白,所以……安,我並沒有責怪任何人的意思。”薛遊抓住席安的手腕,用力很大,沒有讓席安掙脫開。“我只是希望我們可以在這場災難裡存活下來,僅此而已。”
“別這樣抓著我。”席安看了眼周圍,沒有太大力地甩手。“我不喜歡這樣。”
“只有抓著你的時候,我才覺得剛剛的話變得有意義了。”薛遊慢慢鬆手,無奈地笑了笑。“如果一定要被感染,我希望你跟何姐一樣,做個睡美人也不錯,睡到疫苗和抗血清出來的那一天,至於我……”
“你以前不這樣,薛遊,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席安看出了薛遊的猶豫,所以在他往下說時就開口阻止了。薛遊是席安見過的最後一個願意死的人,所以他也不想看到他違心地賭咒自己,雖然薛遊也可能會說出“至於我就一定要好好健康地等著你再次醒過來”。但如席安說的,薛遊已經和過去不太一樣,所以席安對於薛遊真正的想法並不是特別想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決定,和每個人一樣。
“我這個……應激反應,呵呵。沒事,吃飯,吃完一起散步。”
接下來的幾天,席安的生活很是正常,早睡早起,按時上班,寫稿,除了整個晚餐時間會被薛遊打包外基本和之前沒有什麼太大區別。高憲沒有再聯絡席安,席安也沒法去找他,倒是見了雪嵐口中的歐陽中尉一眼,是個看著很樂觀的人。至於外面的真實情況如何,還是一無所知。
國慶還是按時到了,地下軍區裡掛了國旗,當天早上還進行了簡單的室內升旗儀式。高憲出來講了幾句話,還挺鼓舞人。席安在自己的辦公區裡看著直播,看得有些愣神。雖然見慣了永遠軍裝的高憲,還是覺得非常養眼,也不知道是因為軍服本身的關係,還是因為穿著軍服的人。
“這可真是個特別的國慶。”張魯說話時就站在席安身後,手裡拿著新收到的稿件和照片,都是關於各地國慶的情況。安全區都升了國旗,那紅色還真是又喜慶又好看,就跟過年時掛著大紅燈籠。
“忽然一陣感動呢。”邱大媽從張魯手裡接過照片,和文職姑娘一起看。“那種……嗯,就是種……”
文職姑娘立馬接話道:“沒被落下的感覺。”
邱大媽一拍手,叫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席安和張魯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那位播音主持的男生看得很認真,末了發表了些專業評論,關於高憲的演說水平。其實不用他點評,席安也早就豎過大拇指了。
除了醫院,水電部門外,基本都已經停業。街上到處都能見到著迷彩服的軍人,沒有一個路過的人可以看到臉。所有人都帶著口罩,排著隊,走得很快。又回到了那個按需分配的時代,到也真沒有落下誰。
世界衛生組織的宣告又多發了一篇,在席安看來並沒有本質的改善。各國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