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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跟我們一起走。”
高憲正視著席安,眼裡有些譴責的意味,還有其他一些席安看不明白的,雖然席安認為這個時候高憲不該再有什麼隱瞞他們。如果一個人準備去死,他總是會盡可能地說出些什麼,哪怕是啞謎。而高憲卻只道說“我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我有責任。小安,這裡還有數千人,我不能丟下他們。”
“也許現在還來得及疏散……”席安的話還未完,就見緩衝室頂上的一盞指示燈忽然閃了起來。紅色的燈光,這刻顯得非常刺眼。席安見高科還無所謂地笑,怒道。“高科,把他打暈了直接扛出去。”
一直緊盯著兩人的高科反應速度驚人,席安話音剛落就直接出手。可惜對手是高憲,手還沒碰到對方就被一腳踹開。就在此時,甄小棟身後的大門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相互靠攏。席安還未反應,就被高憲抓住手腕甩向門口,最後後背還被很大力地推了一把,疼得席安忍不住叫了聲。薛遊跟著席安衝在第二個,在抱住差點被推倒的席安後腳步未停頓地往外跑。其餘的人慌神了數秒,也一個個朝著閉合越來越快的大門衝去。甄小棟拎著手提箱就看了高憲一眼,開始指揮人員疏散。一旁的歐陽對高憲行了個禮,護著雪嵐也跟了出去。高科走在最後,大門合上那刻,他一直盯著原地站著不動的高憲。
高憲在推開席安後,迅速地關閉了通往這間緩衝室的大門。遠遠看到還有人朝這裡跑,高憲沒有多看一眼,把他們留在了裡頭。如果有50人被困在一個房間,他們有可能在大門關閉那刻全部逃離。但如果有100個人在,同樣的時間,成功逃出去的人是到不了50個的。高憲在幾乎沒有思考的情況下,為這些人的生死做出了選擇。然後自己一個人留在緩衝室裡,準備為剛剛的決定付出代價。
那時天剛矇矇亮,空曠的地帶,溫度偏低。
從這個區逃出來的人一共有二十四個。空地上停在兩輛4*4系的軍用卡車,其中一輛的駕駛座上坐著一位穿白大褂的男人,他是從另一頭逃出來的,跟他一起的還有三個人。這刻四人都從卡車上探出頭,招手示意他們上車。沒有人問對方是不是被感染了,發生了什麼,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我們走吧。”薛遊拉了拉和高科一起站著不動的席安,沒有去看那扇已經鎖死的大門。“或許還有別的出口,你們在這裡站成雕像也沒有用。走吧,安。……高科,走吧。”
高科摘下隔離服的頭盔,挺直著腰板,對著大門敬禮,兩眼通紅。席安跟著摘下頭盔,動作快得薛遊都沒有辦法阻止,最後薛遊自己也將頭盔脫了下來。隔離服已經沒有什麼意義,即使有,又能穿多久?如高科說的那樣,哪裡是安全的?誰能保證怎麼做一定不會被感染?沒人知道,一開始就沒有人知道。
好多天沒有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沒有感受到十一月清晨野外的寒意,這一刻還真是刻骨銘心。
從該地下軍區暫時逃生的二十八人分坐兩輛軍用卡車,沒有目的地行駛著。遠離大城市,就只有山區和叢林。車上有飲用水,食物,帳篷和武器,但不可能維持太久的時間。
席安,薛遊,高科和甄小棟在一輛車裡。甄小棟坐副駕駛座,開車的是位中士,和甄小棟很熟,關係不錯。高科位於卡車最外側把守,薛遊挨著席安坐在裡頭。剩下的人裡沒有席安在這裡認識的,除了在另一輛車裡的雪嵐和歐陽,他們都沒有逃出來。負責駕駛另一輛卡車的是位少校,軍隊專業技術人員。跟著他的那三人也是研究區的工作人員,其中一個還是他學生。他們不願意談研究區裡發生的事,也沒有人想要知道細節。軍用對講機還有效,就數量不多,每輛車配了兩個,好在現在大家都呆在一起。至於這樣是不是易於病毒傳染這個敏感話題,除非有人出現感染症狀,不會有人想開口去提它。
天完全亮時,卡車已經行駛在了公路上,沿途沒有一輛車開過,沒有見到一個人,只有天上,還偶爾會有飛鳥。席安靠著薛遊睡了一覺,迷迷糊糊地做了些零散的夢,被武妍的臉驚醒,醒來又忘了夢了什麼。
“我們在哪裡?”
“中午之前應該可以上318國道。”薛遊看著精神也不好,但看向席安時卻面帶著微笑。“還想要再睡會兒嗎?餓嗎?有餅乾,不過是你最不喜歡的蘇打餅乾。正好治治你這挑食的壞毛病。”
席安沒有理睬薛遊後面的話,想了想,問道:“走318?是要去西藏嗎?”
“總得有條路,而且……也沒別的更好的選擇。說不定路上遇到合適的地方,就停下來安營紮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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