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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關的煉獄purgatony一詞來源為拉丁文動詞purgare,和著名長詩《神曲》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這個詞有精煉之意。它的宗教含義,是指人死後的精煉過程——將人身上的罪孽加以淨化,是一種人經過死亡而達到圓滿的境界(天堂)過程中被淨化的體驗。
但丁名作《神曲》的煉獄篇有四千七百五十五行,其實作者本來給作品的名字是《喜劇》,但是後人在“喜劇”前增加了“神聖”二字,於是最終它被理解成《神曲》。
齋藤第一次和鬼道丸面對面的時候,對這個“煉獄關帝王”已經做了充分的調查,頭腦緊張的運轉,心臟砰砰直跳,對於把那個保守已久的秘密挖出來,志在必得。
褪下鬼怪模樣的面具後,年紀已近中年的鬼道丸恢復成了“道信”,對青年的問題,他憂鬱的面龐又多了些憂愁:“抱歉,我不能說。”
他不願意對青年撒謊,犯下太多過錯造成太多傷害的人,開始相信善惡輪迴惡有惡報,所以他不想騙人。
他不能說,至死都不能。
青年的聲音很沉靜:“我知道你現在領養很多孤兒,照料他們,如果可能,我也不想打擾你寧靜的生活……可是,你是六角牢獄唯一的倖存者,我只能從你身上追尋當年發生的真相。”
道信以贖罪的心情撫養孤兒。
那些調皮小鬼頭,上樹、翻牆、戴著他的鬼面互相嚇唬、掉池塘裡又喊著“救命”、拿柳樹條互毆、用沾著鼻涕的手到處亂摸……
他們叫他“老師”。
道信曾是一個殺人犯,殺人如麻,而當一個人殺死了太多生命,最後死的就該是自己了。他知道自己不停地為自己挖坑,挖得越深越沒法歇手,最後他一定倒在坑裡,被厚實的泥土葬送。
多麼的可笑啊,他這個殺人犯,反而比六角牢裡那幫一生連一隻雞都沒殺過的政治犯活得長久。
因為武藝高強,他的兇殘和勇武被煉獄關的上層人士看中了,於是,在距離行刑還有三天的日子,道信從死囚變成了一名煉獄關的選手。
他聽說過,後來禁門之亂,攘夷浪士殺進六角牢,裡面的囚犯全部死於兵亂……而青年談到的那個書生模樣的老師,死得還更早些。
吉田松陽這樣的人是不會被輕易遺忘的。
“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現在說出來也沒有關係吧。”青年耐下性子。
“有些事情,越是上了年紀,越是不能說。”道信堅定這一點,“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逼問我是沒用的。”
對於當過死囚的男人,通常的方法是不管用的。
齋藤直挺挺的跪下來,用迅速震撼人心的眼眸盯著道信。悽然厲聲:“我懇求您,兄長的冤屈不伸,我無法心安。
就只有您可以為我解惑……”
六角牢湮滅證據太徹底,他追查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道信,無論如何不能放棄。
“我……在加入煉獄關之前,被下了某種精神暗示,所以我說不了,到死都無法解開。”他不過是個粗人,對那些天人啊老爺啊貴族啊的事情並不懂,可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做了保險,堵住他開口的可能。“抱歉,我很抱歉。”
道信用雙手捂住臉:“我自己都奇怪,為什麼是我這種人活到了現在……”
“道信先生,每個人生存或死亡,都有各自的用意,也許只是我們不大明白,但是意義一直都存在。”齋藤十分溫和的說。“你沒必要對我道歉。”
齋藤從來不想要“道歉”,那一點實際意義都沒有。
他毫不遲疑讓沖田見識了煉獄關的廝殺和~內~幕,當然建立在讓他以為完全出於自己的意志,是他自己發覺的基礎上。
果然,沖田忍不了煉獄關這種機構,又不想波及真選組,於是私下裡委託了萬事屋。
道信往日殺起人來眼皮都不眨一下,可是近年隨著照顧孤兒,他的心變得越來越柔軟,每次在擂臺格鬥內心都有聲音在叫囂:不能這樣下去了……
一方面他在擂臺上隨著喝彩鼓掌和謾罵把敵手打垮,一方面他精心照料一幫小孩子,這種雙重生活,讓人煩惱不堪。
道信結識了萬事屋三人組,交談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駕駛馬車帶孩子逃,離開煉獄關,離開每日決鬥的日子,然而……就在這逃亡路上遇害了。
哎,老天真的有眼吧,所以不管如何彌補,罪就是罪,他的下場,還是無法全身而退。
死亡的最後一刻,他揪住胸口